利器之輪講記 第六講

日常法師 (1996年5月)


偈十:

身患難忍惡疾時,
昔害有情身所致,
惡業利器回轉己,
今諸病苦盡取受。

如果我們遭到很難忍的疾病,那是由於以前傷害了別人,比如說殺了人,將來回報就是自己被殺,或是短命多病。我的身子很差,為什麼會差?就是我以前總是用各種方法害過別人,所以今天感得身體不好,生了難忍的病是我以前造了很多的惡業,現在利器之輪回到我身上,這是業感果了。看起來好像是利器之輪對我們的傷害,實際上我們應該這樣觀察思惟:外面環境種種的逼迫,心裡面的煩惱、憂愁,身上的病痛,周圍人的眾叛親離,無非都是「業」。而造業的元兇,是我愛執,要解決這個問題,一定要對治這個造惡業的元兇,還有造的惡業也要還清,所以以前我處處地方都在傷害別人,只管只自己,現在把所有人的苦難,由我來承擔,把我的一切好處給人。承擔的時候,一心命中這個讓我們造種種惡業的仇敵─我愛執的要害,把它殺死。所以我們就觀利器之輪回到身上的真正目標,是讓它殺死我心中的我愛執,(注意:不是對治我執,而是當我愛執變成愛他執以後,再進一步對治我執。)所以所有的病苦,所有一切盡眾生界的病苦,由我來取代。

我們可以在平常好好的想一想,就實際狀態去思惟觀察:西藏人、印度人、中國人都說病有風熱、痰熱等型態,好像病是因為外在原因引起的,可是常常好幾十人,大家吃了同樣的東西,卻只有一個人吃了以後生病,所以顯然並不是風病、熱病,而是自己的業病。老師講《利器之輪》,講到這一偈時,說了一個故事:他年輕的時候不歡喜吃藥,也不用吃藥,所以他覺得很得意。結果老了以後,不但吃藥而且天天吃藥。老師是要告訴我們:平常我們都偏重理論,真正在用的時候,總是用不上,這是非常現實的。所以老師要我們多觀察,當我們不斷的去觀察的時候,等到真正的病來的時候,我們才能夠忍受,這並不是教我們絕對不要吃藥,可是要內心知道這都是業感。中醫也說七情六欲是病的內因,而七情六欲從哪裡來?我愛執啊!

我以前不常感冒,我印象最深的,是我還在成功大學讀書的時候,流行性感冒侵襲台灣,學生和老師一個個倒下去,最後學校居然為了流行性感冒放假,學校後面有個醫院,我有一個同學也感冒了,就送他去醫院,我們那個時代,很少有病人的,那次是我第一次看見醫院裡病人這麼多,走廊上坐了滿滿的人。等流行性感冒過去了,我卻沒感冒。可是最近大家都沒感冒,我卻老是感冒,我想這是利器之輪,我很高興那時還沒學「利器之輪」時沒病,現在學到「利器之輪」,病來了,真好!否則我一天到晚就在吃藥。最近我堅持不吃藥,有時候稍微不舒服,喉嚨也卡卡的,醫生要我用鹽水漱口,以前我每天要漱好幾次,白天如果忘記了,晚上一定漱,覺得滿有效的,有一天晚上睡覺以前忘記漱口,過了一會兒想起來了,依我以前的習慣,該做的事情沒做,我會爬起來做,後來我想:這是利器之輪,不要起來,結果那天晚上呼呼大睡,而且第二天還滿好的,所以第二天晚上,又想著利器之輪,就不漱口了,從那天開始,鹽水就不用了,到現在已經半個多月了,喉嚨的不舒服也不見了,你們不要聽了以後想試一下,沒效就認為利器之輪不行,放棄掉了,千萬不要放棄!

病可能是受客觀環境影響,但那只是助緣,假定我們沒有造感得這種病的因,不應該感得這種病,比如說,天氣很陰寒的地方,人很容易犯風溼,所以凡是陰寒、潮溼之處,都會招來風溼病,如果這是主因,為什麼同一地方的人,有些人有風溼,有些人沒有?因此這個主要的原因不是氣候而是個人的業,是以前造的業,而外面的緣,只是引發生病的助緣。還有,比如說:色界初禪以上,粗分的我愛執已經降伏了,但是並沒有拿掉我愛執,因為降伏了粗分的煩惱,也就沒有這樣的業,所以,禪天以上,身體沒有病苦。還有,登地以上的菩薩,我愛執已經完全拿掉,所以也不會有病苦。不過,登地以上菩薩也會生病,但是沒有病苦。所以,造了業,一定會感果,可是如果意樂完全清淨,感果的時候就不會痛苦,這是策勵我們修行最重要的根本原因。總之,凡是所有的業,為什麼而造?我愛執!既然因我愛執造了這種業,讓我感受到痛苦,你(我愛執)活該,以前,為了你(我愛執),傷害了別人,現在我把所有人的病苦,統統拿來,讓你(我愛執)來承擔。以這樣強烈的境界,制伏我愛執。

偈十一:

自心蒙受眾苦際,
因曾攪擾他心續,
惡業利器回轉己,
今盡眾苦我取受。

前面的偈子講身苦中的病苦,這偈接著說內心感覺到很大的痛苦,坐立不安,甚至睡覺也睡不好,腦筋還被事情纏著。這種痛苦的狀態,跟外在生活的富裕,或學問知識的豐富,並沒有什麼關係。還有操心的方式,也有很大的差別,例如政客,操心天下,國家,很多人操心他周圍的親屬,他的朋友,他的伙計。有一些則是為了個人的事業,弄得神魂顛倒,白天忙完了,夜裡還在擔憂。這樣的痛苦。並不是大家都有,很多人對他過的日子,覺得悠哉悠哉,也有很多人會憂心忡忡,那麼是什麼原因呢?這都是以前的業啊!以前我曾經損惱別人,使對方心裡不安,現在這個惡業,利器之輪回過頭來傷害我。怎麼辦?我就讓這個利器之輪,回過頭來傷害我自己(我愛執),並且願意承擔一切眾生的苦。

這種痛苦在因地上,是怎樣造的?簡單的說:有的時候,我們並沒有刻意要傷害別人,這種無意有幾種:一種是習慣了,不知不覺開起口來,就會傷害了人。我常常就有這個毛病。還有一種是開玩笑的,看見了什麼,覺得滿好玩的,並沒有代人考慮一下,就隨便的說一句話,讓對方非常痛苦,非常受不了,乃至於讓他心裡非常不安。另外一種狀態是有意的要去傷害別人。不管是有意的、無意的,乃至於開玩笑,追根究柢,都是我愛執,無非都是為了我。為了我,與別人對立、敵對,以致傷害了人;為了自己,開開玩笑,覺得滿好玩的,傷害了別人;我愛執惡習隨順,自然而然流露出來。所以前面提到渙散為我愛執,的確大有道理。如果不去刻意對治,在很多情況下,莫名其妙的、任運的,毛病就出來了。

我們最大的困難,在於人與人之間的溝通,一溝通麻煩就來了。我們會以為對方在批評我,我的意見對方不贊成,就互相嘀咕。我們仔細想想,生活當中是不是處處如此?然後內心就生起不安,大事如天下國家,小事如芝麻綠豆,從家庭到社會、到公司處處都是。有的時候別人只是眼睛輕輕的一瞄到你,就讓自己心裡不安起來了:「這傢伙!又在那兒算計我了。」哪一天他不看你,你也會懷疑對方不看你,是不是又在嘀咕你。我愛執就是這麼可怕,讓自己傷害自己,我們心裡一天到晚就是忙這些事情。現在我們有什麼辦法可想?假定是自己不對,別人應該批評;假定自己對了,他居然還要批評,那是利器之輪回到自己。可以這麼想:因為他批評,我才能夠警策自己:「我儘管很認真的去做,可是別人還是有意見,我一定有問題!」我們學佛,不是要學嗎?怎麼學呢?就是要曉得問題在哪裡呀!今天有人批評,不正表示有問題嗎?法很重視勸諫,戒律裡面已明文的說明,善友真正重要的地方就在這裡。子路聞過則喜,是孔老夫子讚嘆的對象。子路聽到別人說他的過錯,心裡好高興!因為他有機會可以學習。而我們是該聽的不聽,不該聽的要聽,問題在哪裡?我愛執!

了解了這個道理以後,很多事情我們應該盡心,但是不必操心。不操心,並不是就不管,以前我們曾經盡心盡力的照護一位病重的仁波切,最後忙了半天,眼看著仁波切,一天一天瘦下去,最後我們要離開達隆沙拉,仁波切告訴我一句話:「你們已經盡心盡力去做了,下面不要去管。」後來仁波切去世了,周圍的人並不會說:「仁波切交到你們手上,結果你們把他醫死了,仁波切是我們的寶啊!」反而讚嘆說:「在仁波切身邊幫忙的,就是這些人!」從那時候,我的心情就有豁然開朗之感。每次我做事情很認真的做,明天到底怎麼樣就不管了,如果好的話我自然高興,如果不好,我覺得「因地上我盡力了」。在家居士對子女的態度也應如此,既然已經盡心盡力為他們了,結果怎樣實在不必操心太多。所以我們如果能夠認識我愛執這個根本的賊以後,很多事情就好辦了。

偈十二:

受自猛劇飢渴迫,
皆因狡劫慳吝致,
惡業利器回轉己,
諸飢渴苦我取受。

這一偈講的還是一種身的痛苦,特別指飢跟渴。「飢」是肚子餓。有一種飢是沒東西吃,像佛經形容的餓鬼相。餓得幾千年漿水不進,甚至於我們吐出來最髒的東西他都想吃。餓鬼的喉嚨像針一樣細,肚子像山一樣大,可是找到了吃的東西卻吃不下。還有一種「飢」就是:吃下去東西卻怎麼也吃不飽。我曾經見過一個修行人,因為修行猛利,結果在閉關的時候,本來要遭輪迴惡趣的惡報卻在這一生現起。他有好幾個跡象發生,其中一個就是餓鬼相,他有一個時候肚子餓得要命,可以一口氣吃下去十幾大碗,那大碗有一般碗的三倍大。他本來心裡很慌,不過記起老師告訴他的話:「碰到任何情況都不要管。」後來他堅持下去,過了一段時候,這現象就消失了。以後他每天只需要吃一點點,像一般的三分之一就飽了,而且精神百倍,我們現在講營養,都是邪見增上。「渴」也是同樣的情況,口乾得要命,卻喝不到水;而有的是不管怎麼喝,嘴巴還是乾的。

為什麼會有飢渴的現象?因為以前狡猾,專門用種種不正當手段榨取別人,又很吝嗇,不肯惠施,引起別人種種的損惱,就會產生這樣的結果。

世間有很多人條件很差,你去幫忙對方,不論怎麼樣幫忙就是沒有用。西藏有這麼一段故事:佛法剛剛傳入西藏的時候,當時的藏王學佛以後看見窮人那麼多,就把王宮裡所有的錢拿出來散布給窮人,希望解決他們的困難。送完了以後,第二天去看看那些窮人,照窮不誤,沒有改善。現在我們看得見世間很多人,怎麼幫忙他,就是沒有用;要不然就是需要人幫忙時,總是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。 這都是因為以前在因地當中以種種不正當、狡猾的手段搾取別人,而自己又非常吝嗇。

我們在各行各業可以看到做工的人、讀書的人、種田的人,忙了半天,可是利潤很少,往往賠本。去做生意,看別人賺錢;種田,別人能夠種出很好的收成,偏偏他就是種不出來。有一個人做什麼都不順利,感覺實在痛苦。一天,他百無聊賴,在街上晃蕩,看到前面一個測字攤,他聽旁人說這個測字先生很靈,就等在測字攤旁邊,正在動腦筋的時候,另外一個人跑過去測字,測字先生問那個人:「你測這個字是為了什麼?」他說:「我想做一筆生意,不曉得順利不順利?」「好!你要快!趕快!保證你利市百倍。」所以這個人測完了,付了錢,高高興興走了。那個無聊的人因他看到之前的人測的是「鼠」字,便也湊過去選同一個字。測字先生問他:「你要問什麼啊?」「我要做生意。」他想:前面那個人利市百倍,自己也應該利市百倍,可是測字先生告訴他:「先生,你千萬不要做生意,血本無歸!」他想:前面那個人利市百倍,我怎麼會血本無歸呢?「不管!我一定要去看看。」所以他付了錢趕快跟上前面那個人,跟對方攀交情。對方告訴他,自己是賣藥材的。「哦!你賣什麼藥材?」無聊的人把對方賣什麼藥,要賣到哪兒去都打聽清楚了,便搶在前頭去買藥材,準備賣到同一地方去。他搶在前頭到了那個地方,那個地方剛剛發生瘟疫,正需要這個藥材,他一到,大家知道他賣的是藥材,都上船來搶,一搶船就翻了。結果藥材翻到江裡也不能用了,真是血本無歸。這時後面又來了一艘船,「喂!你的船賣什麼?」地方居民問。「藥材。」「什麼藥材?」大家知道是同一藥材後,互相告誡:「小心小心!現在唯一救命的藥!千萬不要再亂動。」所以很多人去保護它,利市百倍,所以你造什麼業,感什麼果,絲毫不爽。

《利器之輪》這本書把道理配合著事相,條列分明,加以很多例子的印證,我強有力的感覺到:對於業的行相認識越來越清楚,可是最重要的是:對境要去實踐。不要小看自己,我們宿生沒有積相當的資糧,絕不可能聽到老師講授阿底峽尊者最圓滿、珍貴的法寶。

有一次我到美國三藩市,一個人對我說:「法師!有一個病人,要求皈依,照理說應該到寺院來,可是已經病得不像樣了,能不能發發慈悲,請您過去。」那個病人在台灣書唸得很好,苦苦的奮鬥到美國打下一片天,很有成就。住很大的房子,家裡還有佣人,最好的汽車擁有幾部,但是病得半死不活,什麼東西都吃不下,身苦、心也苦,這就是「饑渴」狀態。

佛法當中有一個很有名的公案,阿育王朝是印度史上最強大的一個帝國。早年,他完全不信佛,東征西討,中年以後信了佛了,可是到臨終的時候,兒子沒有一個人來理他。那時候只有一個姪兒在旁邊照顧他,可是他要吃,人家不給他吃,最後是餓死的。不過老師對這故事,又有不同的解釋:阿育王信佛以後,他造佛的舍利塔,共造八萬四千個塔,許多龍、天、非人都來幫他,所以他的功德是無量無邊的。可是他前半生造了非常多的殺業,還造了一個人間地獄,到後來信了佛,本來最應該是下地獄的,可能是餓鬼,而最後重罪輕報,在這一生只是飢渴而死。老師跟我們講這個故事的真正用意在此。

老師還說了一個故事。西藏有一貴族,很神氣,專門壓榨他人,一九五九年逃出來,帶了很多錢、很多佣人。後來他的錢被佣人統統花光了,佣人也跑掉了,最後他窮得變成乞丐。後來他也出家了,但是周圍的人都不歡喜他。碰見他就數說他以前的不是。老師就告訴大家:「你不要罵他啊!他這是利器之輪哪!他現在示現,我們應該去同情他、保護他,這樣才對。」現在我們理論學到了,也看見事實了,我們應怎麼樣做這件事情?應該以歡喜心來承擔以前的惡業,讓這個我愛執代眾生來承擔受這些苦。也許我們會覺得怕怕的。事實上真的會這麼苦?不一定。假定我們心裡真的能夠承擔起來。這個苦不是想像中的這麼大。我自己深深記得這個故事,小時候,對打預防針像殺頭一樣的害怕。在學校平常排隊都是往前擠,一輪到排隊打針時,大家儘量往後退,我父親就用種種的方法來告訴我不要怕。有一次他叫我不妨試試看,經過他幾次的開導以後,把我的心鼓動起來了,我就自己充好漢,咬緊牙關跑著去。試完了以後居然覺得並不太痛耶!以前我碰到東西,只是輕微的跌破了皮,要擦點酒精之類的東西就害怕,常常要讓爸爸追,還要姐姐幫忙捉住我,然後像殺豬一的擦上去。自從我有了那次打針經驗以後,心裡就開始轉過來了。   

老師也講了類似的故事:有一次仁波切在拉薩傳一個法,那時候仁波切親傳是非常盛大的事情,來參加的人有幾十萬。老師常時還是個小和尚,所以被擠得老遠,那時候沒有篷帳,也沒有遮陰的地方,全部露天就坐。那一天太陽很大,出家人頭又剃得光禿禿的,曬起來非常熱,所以大家都受不了而向後移。老師本來也想退,正要退的時候,他忽然想起利器之輪。他想:今天正好可以自己試試看啊!所以他沒離開,很多向他招手說:「啊!來呀!來呀!」他完全不動,到後來他全神貫注的聽,一坐三、四小時。想想在大太陽底下頂個光頭,而且西藏的衣服很厚,顏色又深,會吸收更多的熱力,坐了三、四個鐘頭,他說到後來反而感覺不熱了。但願你們能好好去體驗。

如果你有體驗的話,你會相信佛經上的一個公案:以前佛為了求一偈,羅剎要他在身上挖一千個瘡,並點上燈為條件,(反觀我們不要說挖一千個瘡,挖半個瘡,只要一碰就痛得受不了),挖完還要在裡面點燈,怎麼可能?可是佛因為對法的好樂心,所以得到無痛之定,就做到了。很多信佛的人總覺得這只是一個寓言故事,其實是不了解佛法的真正內涵。實際上我們每一個人都有這種能力,《前世今生》這本書告訴我們,每一個人都有潛能,而且遠超過現有的力量。我們現在一口氣不可能像世尊這樣身上挖一千個瘡,但是我們確實可以試試我們的心力。我有個經驗,我現在還常常做這個運動,就是站著把腳伸直了,彎腰手碰到地。常常做運動的人對這一動作不稀奇,可是對我卻是很困難。有一次幾個人在做這個動作,大家都覺得很難,而我一時童心大發,覺得好玩,也來試試看,結果居然一彎就完全彎下去了。別人說:「你說你不會運動,你騙我!」然後我就再試,結果怎麼試就彎不下去了。後來一個整骨的醫生教我天天做這個動作,剛開始刻意去做,做得很辛苦,後來想起以前這個經驗,就放鬆身體,一下就彎下去了。所以只要你真正懂得心力的不可思議,很多事情都辨得到。

現在我回過頭來看《利器之輪》,更是覺得它價值無比,它絕對不是講一個空洞的理論。大家在這裡聽完了,研討完了,如果停在空洞的理論,至少你對不起你自己,而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努力了。所以老師講完了這個偈,還告訴我們說:「你真正有心承擔的時候,事情就不會如我們想像中的可怕;乃至有意學習,一步一步走上去,發了菩提心,也一定不會退。問題在你有沒有一個好的傳承,好的老師,還有你是不是具相的弟子。」能夠照這樣一步一步如法增上,真正的關鍵便在這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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