暑熱必挾濕,吸氣而受,為傷於上,故仲景傷寒,為分六經,河間溫熱須究三焦,大凡暑熱傷氣,濕著阻氣,肺主一身周行之氣,位高為手太陰經,據述病樣,面赤足冷,上脘痞塞,其為上焦受病顯著,緣平素善飲,胃中濕熱久伏,辛溫燥裂,不但肺病不合,而胃中濕熱,得燥熱錮閉,下利稀水,即協熱下利,故黃連苦寒,每進必利甚者,苦寒以勝其辛熱,藥味尚留於胃底也。然與初受之肺邪無當,此石膏辛寒,辛先入肺,知母為味清涼,為胃之母氣。然不明肺邪,徒曰生津,焉是至理,昔孫真人未診先問,最不誤事,再據主家說及病起兩旬,從無汗泄。經云:暑當汗出勿止,氣分窒塞,日久熱侵入血中,咯痰帶血,舌紅赤不甚渴飲,上焦不解,漫延中下,此皆急清三焦,是第一章旨,故熱病之瘀熱留絡,而為遺毒,注腑腸而為洞利,便為束手無策,再論,濕乃重濁之邪,熱為熏蒸之氣,熱處濕中,蒸淫之氣,上迫清竅,耳為失聰,不與少陽耳聾同例,青蒿減柴胡一等,亦是少陽本藥,且大病如大敵,選藥如選將,苟非慎重,鮮克有濟,議三焦釐清,治從河間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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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 診脈後,腹胸肌腠,登現癮疹,氣分濕熱,原有暗泄之機,早間所談餘邪遺熱,必兼解毒者為此,下午進藥後,診脈較大於早晨,神識亦如前,但舌赤,中心甚乾燥,身體捫之,熱甚於早間,此陰分亦被熱氣蒸傷,瘦人慮其液涸。然痰咯不清,養陰藥無往而非膩滯,議得早進清膈一劑,而三焦熱穢之蓄,當用紫雪丹二三匙,藉其芳香,宣竅逐穢,斯涸熱可解,濁痰不粘,繼此調理之方,清營分,滋胃汁,始可瞻顧,其宿垢欲去,猶在旬日之外。古人謂下不嫌遲,非臆說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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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 經月時邪,脈形小數,小為病退,數為餘熱,故皮腠麩脫,氣血有流行之義,思食欲餐,胃中有醒豁之機,皆佳兆也。第舌赤而中心黃苔,熱蒸既久,胃津與陰液俱傷,致咽物咽中若阻,溺溲尖管猶痛,咯痰濃濃,宿垢未下。若急遽攻奪,恐真陰再涸矣。此存陰為主,而清腑兼之,故乳進食物,便是助熱,惟清淡之味,與病不悖,自來熱病,最怕食後勞複,舉世共聞,非臆說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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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必挾濕,二者皆傷氣分,從鼻吸而受,必先犯肺,乃上焦病。治法以辛涼微苦,氣分上焦廓清則愈,惜乎專以陶書六經看病,仍是與風寒先表後裡之藥,致邪之在上漫延,結錮四十餘日不解,非初受六經,不須再辨其謬。經云:病自上受者,治其上,援引經義以論治病,非邪僻也。宗河間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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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 脈神頗安,昨午發疹,為有寒戰,蓋此病起於濕熱,當此無汗,肌腠氣窒至膚間,皮脫如麩,猶未能全泄其邪,風疹再發,乃濕因戰栗為解,一月以來病魔。
而肌無膏澤,瘦削枯槁,古謂瘦人之病,慮涸其陰,陰液不充,補之以味。然腥膻濁味,徒助上焦熱痰,無益培陰養液,況宿滯未去,腸胃氣尚窒鈍,必淡薄調理。
上氣清爽,痰熱不至複聚,從來三時熱病,怕反複於病後之覆,當此九仞,幸加意留神為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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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幾一月,猶然耳聾,神識不慧,嗽甚痰粘,呼吸喉間有音,此非傷寒暴感, 皆夏秋間暑濕熱氣內鬱,新涼引動內伏之邪,當以輕劑清解三焦,奈何醫者, 不曉伏氣為病,但以發散消食寒涼清火為事,致胃汁消亡,真陰盡灼,舌邊赤, 齒板燥裂,乃邪留營中,有內閉瘈瘲 厥逆之變,況右脈小數,左脈澀弱,熱固在裡,當此陰傷日下,久之再犯亡陰之戒,從來頭面,皆是清竅,既為邪蒙,精華氣血不肯流行,諸竅失司聰明矣。此輕清清解,斷斷然也。議清上焦氣血之壅為先,不投重劑苦寒,正仿古人肥人之病,慮虛其陽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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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 脈右緩大,左弱,面垢色已減,痰嗽不爽,良由胃中津液,為辛散溫燥所傷。 心營肺衛,悉受熱焰蒸迫,致神呆喘急耳聾,清陽阻痺,九竅不利,首方宣解氣血繼方芳香通竅,無形令其轉旋,三焦自有專司,豈與俗醫但曉邪滯攻擊而已。今已獲效,當與清養胃陰肺氣,體素豐濃,陽弱不耐沉寒。然深秋冬交天氣降,則上焦先受,試觀霜露下垂,草木皆改異色,人在氣交,法乎天地,兼參體質施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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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瘧之邪在陰,未經向愈,春季洞利不食,想春雨外濕,水穀內聚亦濕,即濕多成五泄之謂,痍瘡僅泄經隧濕邪,而裡之濕邪未驅,長夏吸受暑邪,上蒙清空諸竅,咳嗽耳聾,的系新邪,非得與宿病同日而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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奔走氣亂,複飲燒酒,酒氣辛熱,有升無降,肺氣 郁,上下不通,舌白消渴。 氣結自胸及腹, 自利不爽,周身膚腠皆痛,汗大出不解,無非暑濕熱氣,始由肺受,漫布三焦,群醫消導苦藥,但攻腸胃,在上痞結仍然。議淡滲佐以微辛,合乎軒岐上病治上之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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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伏中陰氣不生,陽氣不潛,其頭脹身痛,是暑邪初受,暑濕熱必先傷氣分,故舌白,口渴,身痛,早晨清爽,午後煩蒸,狀如溫瘧,沐浴繞動血絡,宿病得時邪而來。仲景云:先治新病,後理宿病,是亦陰氣先傷,陽氣獨發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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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病伏暑,傷於氣分,微熱渴飲,邪犯肺也。失治邪張,逆走膻中,遂舌絳縮。 小便忽閉,鼻煤裂血,口瘡耳聾,神呆,由氣分之邪熱,漫延於血分矣。夫肺主衛,心主營,營衛二氣,晝夜行於經絡之間,與邪相遇,或涼或熱。今則入於絡,津液被劫,必漸昏寐,所謂內閉外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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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脈空大,左脈小芤,寒熱麻痺,腰痛冷汗,平素積勞內虛,秋暑客邪遂干臟陰,致神迷心熱,煩躁,刮痧似乎略爽,病不肯解,此非經絡間病,頗慮熱深劫陰,而為痙厥,張司農集諸賢論暑病,謂入肝則麻痺,入腎為消渴,此其明征,議清陰分之邪,仍以養正補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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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由上受,為入肺絡,日期漸多,氣分熱邪,逆傳入營,遂逼心胞絡中,神昏欲躁,舌短縮,手足牽引,乃暑熱深陷,謂之發痙,熱閉在裡,肢體反不發熱熱邪內閉則外脫,豈非至意,考古人方法,清絡熱必兼芳香,開裡竅以清神識。若重藥攻邪,直走腸胃,與胞絡結閉,無干涉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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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已十餘日,身尚躁熱,舌苔粘膩,神呆目定,脈剛而數,煩躁囈語,此暑濕久伏,與時氣之穢邪凝合,釀成膠膩之痰,閉塞清明之府,神情迷昧,胃家濁液蒸遏不宣,藥食甘味,必蛔厥上冒。然內經有濕位之下,燥氣乘之,是以從之,濕轉為燥。若無濕痰之潮氣上蒸,舌苔早已燥剌矣。今先滋液,以清烈焰之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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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 面垢舌白,渴飲,氣短如喘,自利,是穢濁氣入口鼻,與水穀之氣互相混擾。 濕氣阻塞,氤氳內蒸,三焦皆受,胸背肢節,有晦黯斑紋,穢與氣血膠固,心絡為邪熏灼,神昏囈語,手經蔓延疫邪,不與傷寒同例,法當芳香辟邪,參以解毒,必不為濕穢蒙閉,可免痙厥之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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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 邪陷複利,傷及厥陰,症見氣上撞心,飢不能食,乾嘔腹痛,全是肝病見端。 肝為至陰之藏,相火內寄。仲聖治法,不用純剛之劑,以肝為剛藏也。今正交土旺之時,木火為仇,五日內未為穩當,宜慎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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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七月,秋暑未除,初病頭痛身熱,是暑由上竅,傷及清陽,醫藥當辛涼取氣,同氣相求,中上之輕邪自散,無如辛溫苦寒清滋之類,雜然並投水穀內蒸,氤氳不解,見症仍在身半以上,軀殼之間,非關臟腑大病,第能蔬食十日,可解上焦之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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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氣索虛,貪寒飲冷,遏伏暑濕之火,蘊於膻中,劫津耗液,盡從燥化,肺氣不能下輸,腸胃燥滿不行,下之,遂逼血下行,血既下奪,亦云竭矣。陰不配陽,汗不外泄,即為上厥,上厥下竭,肺經獨受燥累,急進清燥救肺湯,以回陰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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