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寒論綱目 | 清 沈金鰲 |
鰲按:傷寒雜病論十六卷。仲景原書。六經傷寒為傷寒論。雜病為金匱要略。乃王叔和編次之書。非仲景書也。傷寒症中。有百合病狐惑病陽毒陰毒二病,皆傷寒之屬。患之者正多。六經傷寒論中。俱未之及。若以叔和編次之書。為仲景原本。豈有傷寒所屬之病,而傷寒論中竟不之及。反詳其症治於金匱者乎。雖然。百合狐惑陰毒陽毒。既為傷寒症中之病,則傷寒論中。斷不可缺。欲補其缺,則惟仍採金匱篇中之論而已。何也?金匱等篇。本即仲景傷寒雜病十六卷中之語。非別論也。以仲景書補仲景論中之缺。今雖有假借。在當日實非假借也。故此四症。即錄金匱中語以為綱云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論曰。百合病者,百脈一宗。悉致其病也。意欲食。複不能食。嘗默默欲臥,不能臥。欲行,不能行。飲食或有美時。或有不欲聞食臭時。如寒無寒。如熱無熱。口苦。小便赤。諸藥不能治。得藥則劇吐利。如有神靈者,身形如和。其脈微數。每溺時頭痛者,六十日乃愈。若病時頭不痛。淅淅然者,四十日愈。若溺時快然。但頭眩者,二十日愈。其症或未病而預見。或病四五日而出。或病二十日,或一月後見者,各隨症治之。
【目】徐彬曰:此言傷寒之人。都有正氣不能御邪。致浸淫經脈。現症雜亂,不能複分經絡。 曰百合病。謂周身百脈皆病。然皆有所宗而主之。以致各病,而名不能專持其病者,但覺行住坐臥飲食皆妨,而寒熱口苦便赤吐利,且得藥則劇。身形反如和。亳無可捉摸,而寒熱口苦。似屬少陽。 小便赤。似屬太陽。吐利。似屬三焦腑病。未深入臟。故恐邪久留連陽經。搏結於腦,則猝難脫身。 而非不治之病。但于溺時而頭痛者,知其病深。頭不痛而淅淅然,則病稍淺。快然而頭眩,則邪更淺。故愈日以漸而速。乃千金曰。其狀惡寒而嘔者,病在上焦。二十三日當愈。其狀腹滿微喘。 大便堅。三四日一大便。時複小溏者,病在中焦。六十三日當愈。其狀小便淋瀝而難者,病在下焦。 三十三日當愈,則知此病有搏邪在內而微有三焦之分者,其治法又當分三焦而和之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百合病,發汗後者,百合知母湯主之。百合病,下之後者,滑石代赭湯主之。 百合病。吐之後者,百合雞子湯主之。百合病,不經吐下發汗。病形如初者,百合地黃湯主之。
【目】徐彬曰:十二經絡,皆朝宗於肺,而氣口成寸。乃仲景注百合病云:百脈一宗,悉致其病,豈不謂百脈之病。無可名狀。一宗於肺而為病乎。百合者,補肺藥也。用以主治百合病,則仲景因肺為治之意曉然。然不明言肺。何也?蓋百合病。乃傷寒餘邪。留連陽經,而浸淫於各腑之陰。 無正氣以統之。各自為病。互相牽引。若出一宗,而現症無一是肺,則知病雖不在肺,而肺之治節實不行矣。故以百合輔肺之正氣以合於他臟而理其滯者為主。其在汗後者,汗過傷陽。陽虛熱鬱。不可攻補。故用百合約知母以養陰。泉水以清熱,而陽邪自化。其在下後者,下多傷陰。虛邪在陰。陰虛火逆。攻補無益。故以百合約滑石、代赭以通陽氣,而陰氣自調。其在吐後者,吐傷元氣,而陰精不上奉。故用百合約雞子以滋元陰。以行肺氣,則氣血調而陰陽自平。若不經吐下發汗,則無傷陰傷陽之可慮。但病形如初者即傷寒論所謂太陽病是也。如初不解。是陽經之困極,而陰氣亦耗竭矣。心為五臟主。故以生地之涼血補心者,同百合、泉水。養陰以化其陽經之久邪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百合病,一月不愈,變成渴者,百合洗方主之。百合病,渴不瘥者,栝蔞牡蠣散主之。
【目】徐彬曰:有陽渴,有陰渴。百合病所變,其為陰虛火熾無疑矣。至渴不瘥,雖以百合湯洗無益矣。明乎陽亢而陰氣未複也,故用本湯從其內治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百合病。變發熱者,百合滑石散主之。
【目】李杲曰:百合病者,百脈合病也。治以百合為主者,以其能合百脈也。
樓英曰:大病後未平複,失於調理。餘症在陽,醫反下之。餘症在陰。醫反汗之,以此百脈一空,舉皆受病。所謂無複經絡傳次也。
鰲按:仲景謂發於陽者,其人振寒發熱,則百合病而變發熱。由內熱太甚。淫於肌膚,而陽分亦熱也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百合病,見於陰者,以陽法治之。見於陽者,以陰法救之。見陽攻陰,複發其汗,此為逆。見陰攻陽,乃複下之,此亦為逆。
【目】徐彬曰:陽法陰法,即和陰和陽之法也。以此相救,即和其未病意。內經所謂用陽和陰。用陰和陽也。故諸治法,皆以百合補肺而使流氣於腑。所謂氣得於權衡。權衡以平也,皆以泉水清邪熱,而使受成於肺金。所謂炎蒸得清肅,而萬物咸平也。但病見陽。加一二味以和陰。病見陰。加一二味以和陽耳。
鰲按:陽法救者,使陽得其平。陰邪欲傳之而不受。即陰邪亦漸消也。陰法救者,使陰得其平。陽邪欲傳之而不受。即陽邪亦漸消也。救與攻相反。汗下即所謂攻,故曰逆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狐惑之為病。狀如傷寒。默默欲眠。目不得閉。臥起不安。蝕於喉為惑。蝕于陰為狐。不欲飲食。惡聞食臭。其面目乍赤乍白乍黑。蝕於上部,則聲啞。甘草瀉心湯主之。蝕于下部,則咽乾。苦參湯洗之。蝕于肛者,雄黃熏之。
【目】朱肱曰:狐惑與濕 皆蟲症。初得狀如傷寒。或因傷寒變成。大抵傷寒病。腹內食入少。 腸胃空虛。三蟲行作求食。蝕人五臟及下部。為 病。其候齒無色。舌上白。甚者唇黑有瘡。四肢沉重。忽忽喜眠。蟲蝕其肛。爛見五臟,則死。當數看其上下唇。上唇有瘡。蟲蝕其臟。下唇有瘡。蟲蝕其肛。殺人甚急。多因下利而得。治 。桃仁湯、黃連犀角湯、雄黃銳散。 少陰症。口燥咽乾者,急下之。病患嘿嘿欲眠。目不能閉。起居不安。其聲啞。或咽乾者,即當作狐惑治之。
徐彬曰:狐惑。蟲也。蟲非狐惑。因病以名之。大抵皆濕熱毒所為之病。故狀如傷寒。蝕者若有食之而不見其形。如日月之蝕也。面者,陽明之標。目者,厥陰之標。內有毒氣乘之。故乍赤白黑。變現不一也。上部毒盛,則所傷在氣,而聲啞。下部毒盛。故所傷在血,而咽乾也。
鰲按:狐惑病。有專由濕熱而生者,有由傷寒後。濕熱未清而成者,狀如傷寒句。須看得活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病者脈數。無熱。微煩。默默但欲臥。汗出。初得之三四日。目赤如鳩眼。七八日。目四 黑。若能食者,膿已成也。赤豆當歸散主之。
【目】李中梓曰。狐惑症。失汗所致也。以清熱為主。
鰲按:此條非言狐惑病。乃濕熱侵陰。有似狐惑而更甚者,首曰病者,乃概言之辭。非專指病狐惑者,故用赤豆、當歸。與治狐惑之藥異。其病總由陰分熱極。故現症如是也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陰毒之為病。面目青。身痛如被杖。咽喉痛。五日可治。七日不可治。升麻鱉甲湯去雄黃蜀椒主之。
【目】許叔微曰:積陰感於下,則衛陽消於上。故其候四肢沉重。逆冷。腹痛。咽喉不利。或心下脹滿結硬。燥渴。虛汗不止。或時狂言。爪甲面舌青黑。六脈沉細,而一息七至。服還陽湯、退陰散。陰毒沉困之候。六脈取之附骨方有。按之即無。一息七八至以上。甚至不可數。至此則難治矣,宜灸臍下二三百壯。更以熱藥助之。手足不和緩亦不治。
朱肱曰:手足逆泠。臍腹築痛。咽疼。嘔吐下利。身如被杖。或冷汗煩渴。脈細欲絕。此名陰毒也。陰毒之為病。初得病手足冷。背強咽痛。糜粥不下。毒氣攻心。心腹痛。短氣。四肢厥逆。嘔吐下利,宜服陰毒甘草湯、白朮散、附子散、正陽散、肉桂散、回陽丹、返陰丹、天雄散、正元散、退陰散。選用。大抵陰毒。本因腎氣虛寒。或因冷物傷脾。外傷風寒。內既伏陰。外又感寒。或先感外寒而內伏陰。內外皆陰,則陽氣不守。遂發頭疼腰重。眼睛疼。身體倦怠。四肢逆冷。額上手背冷汗不止。或多煩渴。精神恍惚。如有所失。三二日間。或可起行。不甚覺重。脈俱沉細而疾。尺部短小。寸口脈或大。六脈俱浮大。或沉取之而不甚疾者,非陰症也。大抵陽毒傷寒。其脈多弦而洪數。陰毒傷寒。 其脈沉細而弦疾。不可不知也。若誤服涼藥,則渴轉甚。躁轉急。有此病者,便須急服辛熱藥。一二日便安。若陰毒漸深。其候沉重。四肢逆冷。腹痛轉甚。或咽喉不利。心下脹滿結硬。躁渴。虛汗不止。陽盛則身熱而無汗。陰盛則身冷而有汗。岐伯云。陽盛則身熱。腠理閉。喘粗。為之俯仰。汗不出而熱。陰勝則身寒。汗出身常清。數栗而寒。寒則厥。或時鄭聲。指甲面色青黑。六脈沉細而疾。一息七至以來。有此症者,速於氣海及關元二穴灸二三百壯。以手足和緩為效。仍於前諸方選而服之。內外得通。遂令陽氣複而大汗解矣。陰獨盛而陽氣暴絕,則為陰毒。陽獨盛而陰氣暴絕,則為陽毒。大凡陰陽離絕。非大汗不能複其正氣也。 若陰毒已深。病勢困重。六脈附骨。取之方有。按之即無。即難治。但於臍中用蔥熨法。或灼艾三五百壯。手足不溫。真不可治。如得手足溫。更服前熱藥助之。若陰氣散。陽氣來。即減熱藥而調治之。陽氣乍複。往往煩躁。慎不可投涼藥。煩躁甚者,再與返陰丹即定。當識此。勿誤也。
王好古曰:考仲景書。雖有陰毒之名。然其所敘之症。不過面目青。身痛如被杖。咽喉痛而已。 並不言陰寒極甚之症。況其所治之方。亦不過升麻、甘草、鱉甲、當歸而已。並不用大溫大熱之藥。是知仲景所謂陰毒者,非陰寒之病。乃感天地惡毒異氣。入於陰經,故曰陰毒耳。後之論者,遂以為陰寒極盛之症。稱為陰毒。乃引仲景所敘面目青數語並而言之。卻用附子散、正陽散等藥以治。竊謂陰寒極甚之症。固亦可名為陰毒。然非仲景所以立名之本意。觀後人所敘陰毒。與仲景所敘陰毒。自是兩般。豈可混論。後人所敘陰毒。亦不過內傷冷物。或不正暴寒所中。或過服寒涼藥所變。或內外俱傷於寒而成耳。非中天地之惡毒異氣也。
樓英曰:陰毒。本因腎氣虛。或因欲事。或食冷物後傷風。內既伏陰。外又感寒。或先感外寒。 而後伏陰。內外皆陰,則陽氣不守。遂發頭痛。腰重腹痛。眼睛痛。身體倦怠而不甚熱。四肢逆冷。額上及手背冷汗不止。或多煩渴。精神恍惚。如有所失。或可起行。不甚覺重。六脈俱沉細而疾。尺部短小。寸口或無。或六脈俱浮大。或沉取之大而不甚疾者,非陰症也。若服涼藥過多則渴轉甚。躁轉急。有此症者,急服還陽退陰之劑。即安。惟補虛和氣而已,宜正元散、退陰散、五勝散。陰症不宜發汗。如氣盛脈大身熱未瘥。用藥發汗無妨。
李杲曰:傷寒三陰經病深,必變為陰毒。其症四肢厥冷。吐利。不渴。靜倦不臥。甚則目痛鄭聲。加以頭痛頭汗。睛痛不欲見亮。面唇指甲青黑。手背冷汗。心下結硬。臍腹築痛。身如被杖。 外腎冰冷,宜甘草湯、正陽散。陽氣乍複。或生煩躁者,破陰丹、複陽丹。不可用涼藥。
吳綬曰:或問陰毒傷寒。用附子湯冷服。何也?此蓋陰極於下。陽浮於上之治法也。予曾治一人。傷寒十餘日。脈沉細。手溫而足冷。大便不通。面赤。嘔吐煩渴。萬不能下。惟喜涼水一二口。 或西瓜一二塊。食下良久複吐出。此陰寒於內。逼其浮陽。失守之火。聚於胸中。上沖咽嗌。故為面赤嘔煩也。遂用大附子一枚。以薑汁和面包煨熟。取附子去皮尖,切八片。又以人參、炮薑各三錢。煎浸冷水中。待冷服之。即愈。內經曰:若調寒熱之逆。冷熱必行,則熱藥冷服。下嗌之後。 冷體既消。熱性即發。由是病愈。近世患陰症傷寒。往往疑似參差。初便不敢用附子。直待陰極陽竭而用之。遲矣,且夫陰症傷寒。先因欲事伏陰於內。卻又著寒。內外皆陰。陰氣獨盛,則陽氣以衰。故脈沉而足冷也,必須急用人參、附子以益元氣。溫腎散寒。若捨此二味。將何以救之?許學士論,必以真氣為主。蓋真氣。乃人之根蒂也。若不察真氣虛實,而欲攻其實。或施汗下。或用寒涼藥。攻熱未愈。陰寒又生。病至危已。又方。用雄雞血滴入無灰酒中。盡量飲之以衣被溫覆取汗。
王肯堂曰:有陰毒漸深。爪青面黑。脈七至沉細者,積陰感於下,則微陽消於上。故其候四肢逆冷。腹痛轉甚。或咽喉不利。或心下脹滿結硬。躁渴。虛汗不止。或時狂言。爪甲面色青黑。 六脈沉細。一切七至。速宜灸氣海關元二穴。二三百壯。以手足溫暖為效。仍服五勝散、還陽散、退陰散。有陰毒沉困之候。與前後漸染之候皆同而更加沉重。難治。有陰中伏陽者,初病四逆。臍築痛。身疼如被杖。蓋陰症也。病雖陰症,而見陽脈。有可生之理。仍灸氣海丹田百壯。手足溫溫陽回。得汗而解。或問。滑沉之狀。如何便有生理。予曰:仲景云。翕奄沉名曰滑。何謂也?沉為純陰。翕為正陽。陰陽和合。故名曰滑。古人謂脈滑。雖曰往來前後。流利旋轉替替然。與數相似。仲景三語而足也。此三字極難曉。翕。合也。言張而複合也,故曰翕為正陽。沉。言忽降而下也,故曰:沉為正陰。方翕而合。俄降而沉。奄。為忽忽間。仲景論滑脈為諦當矣。其言皆有法,讀者難曉,宜細思之。
徐彬曰:寒邪直中陰經。久而不解,則為毒矣。故有陰毒之病。其病乃直中於腎。浸淫肝脾。寒氣凜冽。所至疼痛。面目者,肝脾之精所及也。土受寒侵。木乃乘之。故色青。寒侵肌肉。與衛氣相爭。故痛如被杖。咽喉亦痛者,少陰脈上至咽,故有伏寒者,咽必痛。喉雖屬陽。痛甚則氣相應也。然邪總以相傳而深。深則難治,故曰:五日可治。七日不可治。藥用升麻、龜甲。獨去蜀椒、雄黃。蓋陰邪為毒,雖陰亦有陰躁之氣,則溫之無益。即攻之亦偏而鮮濟,故去蜀椒之溫、雄黃之猛,而但以龜甲、當歸。走肝和陰以止痛。升麻、甘草,從脾升散以化其寒,謂直折而有剛燥之患,不若辛平而得散解之力也。
【綱】仲景金匱曰:陽毒之為病。面赤斑斑如錦紋。咽喉痛。唾膿血。五日可治。七日不可治。 升麻鱉甲湯主之。
【目】朱肱曰:傷寒病。若陽氣獨盛。陰氣暴絕,必發躁。狂走妄言。面赤咽痛。身斑斑若錦紋。或下利赤黃。脈洪數。或滑促者,此名陽毒也,宜用酸苦之藥。令陰氣複而大汗解矣。葶藶苦酒湯、陽毒升麻湯、大黃散、梔子仁湯、黑奴丸。可選用之。若陽毒倍常。躁盛大渴者,黑奴丸主之。
李杲曰:傷寒三陽病深,必變為陽毒。或有失於汗下。或本陽症。誤用熱藥。使熱毒陷深。發為狂亂。面赤眼紅。身發斑黃。或下利黃赤。六脈洪大。名曰陽毒發斑,宜黑奴丸、三黃石膏湯、消斑青黛飲。
樓英曰:傷寒先觀兩目。或赤或黃赤。為陽毒。脈洪大有力。燥渴者,輕則三黃石膏湯、三黃巨勝湯。重則用大承氣湯下之。外用水漬法。
吳綬曰:凡咽痛。有陰陽二毒。陽毒咽喉腫痛。乃熱極也。陰毒咽喉不利。乃冷極也。陽毒脈浮數而大。咽痛吐膿血。活人用黑奴丸。又陽氣獨勝。狂躁咽痛。脈洪實滑。活人用葶藶苦酒湯。
徐彬曰:內經云。人傷於寒,皆為熱病。然邪在陽經。久而熾盛,則為毒矣。故有陽毒之病。 其病乃熱淫營衛。摶結於衛。上乾咽喉。總是陽熱。故熾於上焦,而肝脾之陰不交。面者,陽明之氣所注。故火熱盛而面赤斑斑如錦紋也。咽喉雖有陰陽之分。大火所沖。玉石無分。故咽喉俱痛也。 陽經熱盛。心火並之。心主血,則化而為膿。病在上焦。故唾也。陽毒病甚。雖非傷寒傳經之比。 非人身經脈遞運。五日經氣未遍。故可治。七日則陰陽經氣。已周而再行。故不可治。藥用升麻鱉甲湯。此熱摶氣血。不可直折。故以升麻合生甘草。升散熱毒為主,而以雄黃解毒為臣。鱉甲、當歸以理其肝陰為佐。以蜀椒導其熱氣為使。非陽毒反起於陰經而用鱉甲也。蓋治病之法。病在陽必兼和其陰。亦即所謂病現於陽以陰法救之也。然非補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