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 蕭壎
《金匱要略》曰︰婦人得平脈,陰脈小弱,其人渴,不能食,無寒熱,名妊娠。於法六十日當有此証。設有醫者治逆,卻一月,加吐下者,則絕之。
婁全善曰︰惡阻者,謂嘔吐惡心,頭眩惡食,擇食是也。絕之者,謂絕止醫治,候其自安也。予嘗治一二妊婦惡阻,病嘔吐,愈治愈逆。因思仲景絕之之旨,遂停藥月餘,自安。真大哉,聖人之言也。
徐忠可曰︰期有未滿六十日,則胎未成,又加吐利。因醫誤治,則脾胃實有受傷處,但當斷絕病根為主,不得泥安胎之說,而狐疑致誤也,故曰絕之。
巢元方曰︰妊娠惡阻者,心中憒悶,頭眩,四肢懈惰,惡聞食氣,欲啖鹹酸果實,多睡少起,世言惡食,又云惡阻是也。三四月以上,不自勝舉。此由婦人本元虛羸,血氣不足,腎氣又弱,兼當風飲冷,心下有痰水挾之。娠後經血閉塞,水漬於臟,臟氣不宣,故心煩憒悶,氣逆嘔吐。血脈不通,經絡痞澀,則四肢沉重。挾風則頭目眩,又不知患之所在。脈理和平,即是有胎也。
《聖濟總錄》曰︰婦人所食穀味,化為血氣,下為月水。凡妊娠之初,月水乍聚,一月為,二月為胚,三月為胎,成則男女上食於母,口如鳥。在 胚之時,血氣未用,五味不化,中氣壅實,所以脾胃不思谷味,聞見於物,即惡心有阻也。
朱丹溪曰︰凡孕二三月間,嘔逆不食,或心煩悶。此乃氣血積聚,以養胎元,精血內鬱,穢腐之氣上攻於胃,是以嘔逆不能納食。血既養胎,心失所榮,是以心虛煩悶。法當調血散郁,用參、朮、甘草補中氣,橘紅、紫蘇、木香、生薑,散郁氣,茯苓、麥冬、黃芩、竹茹,清熱解煩,名參橘飲。
陳良甫曰︰妊娠惡阻病,《產寶》謂之子病,巢氏《病源》謂之惡阻。由胃氣怯弱,中脘停痰,脈息和順,但肢體沉重,頭眩,擇食,唯嗜酸鹹。甚者寒熱嘔吐,胸膈煩悶,半夏茯苓丸主之。
戴複庵曰︰惡阻者,婦人有孕,惡心,阻其飲食是也。胎前惡阻,見食嘔吐,喜酸物,多臥少起,俗名病鬼。蓋其人宿有痰飲,血壅遏而不行,故飲隨氣上,停滯肝經。肝之味酸,則必喜啖酸物,金克木,以辛勝之,小半夏茯苓湯或二陳湯。
《金匱要略》曰︰妊娠吐嘔不止,乾薑人參半夏丸主之。
徐忠可曰︰諸嘔吐酸,皆屬於火。此言胃氣不清,暫作嘔吐也。若妊娠嘔吐不止,則因寒而吐,上出為嘔,不止則虛矣。故以半夏治嘔,乾薑治寒,人參補虛,而以生薑糊、半夏,以下其所逆之氣。
《大全》曰︰婦人經候不調,或不行,身無病似病,脈滑大,而六脈俱勻,是孕婦脈也。精神如故,惡聞食氣,或但嗜一物,或大吐,或時吐清水,此名惡阻,勿作寒病治之,宜服人參、白朮、甘草、香附、烏藥、丁香、生薑、橘紅,保生湯。
按︰妊娠嘔吐,《金匱》主於寒,《大全》論勿作寒治,是矣。其用藥則多辛熱,何也?
羅太無曰︰有孕婦三月,嘔吐痰並飲食,每寅卯時作,作時覺少腹有氣上沖,然後膈滿而吐,此肝脈挾衝脈之火沖上也。用沉香磨水化抱龍丸,一服膈寬,氣不上,吐止。
朱丹溪曰︰有妊二月,嘔吐眩暈,脈之左弦而弱,此惡阻。因怒氣所激,肝氣傷,又挾胎氣上逆,參、朮補之,大非所宜,以茯苓半夏湯下抑青丸。
趙養葵曰︰惡阻多在三個月之時,相火化胎之候,壯火食氣,上沖胃口,食入即嘔吐,少陰腎水既養胎,少陰之火益熾,須用清肝滋腎湯,即六味飲加柴胡、白芍。先用逍遙散止嘔,再用調經滋腎東加杜、續。嘔甚者,加川連、吳茱妙。
陳良甫曰︰《千金方》有半夏茯苓湯、茯苓丸,專治惡阻。此二方,比來少有服者,以半夏能動胎,胎初結,慮其辛燥易散故也。須薑汁炒,以製毒。凡惡阻,非半夏不能止,是有故無殞也。
婁全善曰︰《大全方》謂半夏動胎不用,今觀仲景用人參半夏乾薑丸,羅謙甫用半夏茯苓湯,朱丹溪用二陳加減,並治胎前惡阻,痰逆嘔吐,心煩,頭眩,惡食,俱效,獨不知此乎?予治惡阻,用之未嘗動胎。正經云有故無殞是也。
薛立齋曰︰半夏乃健脾氣,化痰滯主藥。脾胃虛弱嘔吐,或痰涎壅滯,飲食少,胎不安,必用半夏茯苓湯,倍加白朮,安胎健脾,予嘗用驗也。
薛立齋曰︰妊娠若飲食不甘,或欲嘔吐,用六君子加紫蘇、枳殼。若惡阻,嘔吐,頭眩,體倦,用參橘飲,未應,用六君子湯。若惡阻,嘔吐不食,亦用參橘散。或飲食停滯,腹脹嘔吐,此是脾胃虛弱,不能消化,用六君子湯不應,用平胃散加參、苓。
慎齋按︰以上一十三條,序胎前有惡阻嘔吐之証也。凡婦人妊孕,其始証先見於惡阻。而惡阻,自《金匱》有絕之法而下,病機蓋非一端。巢元方以下,主於氣凝血聚。陳良甫以下,主於停痰積飲。若仲景《金匱》以寒治,太無、養葵作火論,於惡阻病機,可謂詳悉。但胎前無寒,產後無熱,此常法也。故惡阻嘔吐,大抵寒者少,熱者多。總屬血壅胎元,臟氣不能宣通,停痰積飲,鬱熱壅滯,變而為火,有熱無寒,致生諸証。故丹溪、立齋論治,每以枳殼、紫蘇、蘇梗、木香、砂仁,為降氣順氣之法,所謂胎前須順氣者此也。
陳良甫曰︰妊娠煩悶者,以四月受少陰君火以養精,六月受少陽相火以養氣。若母心驚膽虛,多有是証。
李太素曰︰煩者,心中煩亂不安也。由受胎後,血熱於心,心氣不清,故人鬱悶撩亂不寧。因妊娠而煩,故曰子煩,非子在腹中煩也。古云︰四月受少陰君火以養精,六月受少陽相火以養氣,故煩。夫煩多屬火,今胎受君相之火,豈有母煩之理。況母既以二火養胎,則火瀉矣,又何煩之有?若曰母虛而煩,則當每月皆然,何獨於四月六月而虛且煩,亦不拘於四月六月也,似說不通。
齊仲甫曰︰妊娠煩悶有四証,有心中煩、胸中煩,有子煩,諸屬於熱。若臟虛而熱氣乘心,令人煩者,名虛煩。若積痰飲,嘔吐痰沫者,名胸中煩。或血積停飲,寒熱相摶,致胎氣不安,謂子煩,用犀角散、竹瀝湯之類。
單養賢曰︰是心肺虛熱,或痰積於胸。若三月而煩者,但熱而已。若痰飲而煩者,吐涎惡食,煩躁不安也。
大凡妊娠,既停痰積飲,又寒熱相摶,氣鬱不舒,或煩躁,或嘔吐涎沫,劇則胎動不安,均為子煩也。
朱丹溪曰︰子煩由胎元壅郁,熱氣上沖。以致煩悶,法當清熱疏郁,以安胎,犀角散主之。
薛立齋曰︰前証若因內熱,用竹葉湯。氣滯用紫蘇飲。痰滯用二陳加條芩、枳殼。氣鬱用分氣飲加川芎。脾胃虛弱,用六君子,加紫蘇、山梔。
陳良甫曰︰妊娠煩躁口乾者,足太陰脾經,其氣通於口,手少陰心經,其氣通於舌,若臟腑氣虛,榮衛不和,致陰陽隔絕,熱乘心脾,津液枯燥,故心煩口燥。與子煩大同小異,宜知母丸。
薛立齋曰︰前証若胃經實火,用竹葉石膏湯;若胃經虛熱,用人參黃耆散;若胃經氣虛,用補中湯;若肺經虛熱,用紫蘇飲;若肝經火動,用加味逍遙散;若脾氣鬱結,用加味歸脾湯;若腎經火動,用加味地黃丸。
《大全》曰︰有孕婦暴渴,唯飲五味汁。名醫耿隅診其脈曰︰此血欲凝,非疾也。已而果孕。然古方有血欲凝而渴飲五味之証,不可不知。
慎齋按︰以上九條,序胎前有子煩、煩躁、口乾、血渴之証也。妊娠煩躁,本屬肺腎二經有火。仲景云︰火入於肺則煩,入於腎則躁。胎系於腎,腎水養其胎元。則元氣弱,不足以滋腎中之火,火上爍肺,肺受火刑,變為煩躁,此金虧水涸之候。法當滋其化源,清金保肺,壯水滋腎為主。良甫以君相二火論子煩,《產寶》以停痰積飲論子煩,未悉病機之要。若丹溪,以子煩為氣血壅聚胎元,熱氣上沖為病,亦是大概言之耳。
陳良甫曰︰妊娠至四五月來,君相二火養胎。平素有熱,故胎熱氣逆,上湊心胸,脹滿痞悶,名曰子懸。法當補氣血,疏壅滯,用嚴氏紫蘇飲,加山梔、條芩之類。紫蘇、陳皮和氣,大腹斂氣寬中,芎、歸、參、芍養血補氣,甘草緩急,加生薑、蔥白,名產寶方。
何松庵曰︰《本事方》云,紫蘇飲治妊娠胎氣不和,懷胎近上,脹滿疼痛,名子懸。子懸者,濁氣舉胎上湊也。胎熱氣逆,心胃脹滿,此証挾氣者居多。疏氣舒郁,非紫蘇、腹皮、川芎、陳皮,無以流氣;非歸、芍,無以養血,氣血既利,而胎自降。然邪之所湊,其人必虛,故以人參、甘草補之。
陳良甫曰︰妊娠心腹脹滿者,由腹內素有寒氣,致令停飲,與氣相爭,故令心腹脹滿也。
趙養葵曰︰有胎從心腹湊上者,名曰子懸。此命門火衰,胎在腹中寒冷,不得已,上就心火之溫暖,須理中湯,不應,八味丸作湯。
慎齋按︰以上四條,序胎前心腹脹滿,有子懸之証也。胎氣上逼心胸,正以氣血壅郁胎元,郁久則熱。故良甫主於胎熱氣逆,松庵主於濁氣舉胎,是以火熱立論為當。若《大全》以寒氣冷凍飲料,養葵以命門火衰論子懸証,必以人之壯弱,脈之遲數為憑。如稟濃質壯,脈來洪數,而心腹脹滿者,此子懸之屬火熱為病也。如脾胃素虛,脈來遲細,而心腹脹滿者,此子懸之屬虛寒為患也,則百不失一矣。
慎齋按︰命門為男子藏精,女子系胞之所。胎孕受於命門,命門之火,即是元氣養胎。故有日長之勢。譬如果實,生於春而結於夏,夏月熱盛,則果實漸長,至秋冬肅殺,則果實黃殞而落。胎在母腹,若命門火衰,勢必墮殞,豈有上就心火而為子懸之証。至云不得已三字,尤屬可嗤。若必以桂附八味丸治子懸,夫桂附為墮胎藥,恐火未必益,而胎反可虞,明者辨之。
陳良甫曰︰凡妊娠無使氣極,若心靜氣和,則胎氣安穩。若中風寒邪氣,及有觸犯,則隨邪生病。如妊娠經血壅閉養胎,忽然虛腫,是胎中挾水,水血相摶。脾胃惡濕,主身之肌肉,濕漬氣弱,則肌肉虛,水氣流溢,故令身腫滿。然其由,或因泄瀉下痢,臟腑虛滑,耗損脾胃。或因寒熱瘧疾,煩渴引飲太過,濕漬脾胃,皆使頭面手足浮腫。然水清於胞,兒未成形,則胎多損壞。
齊仲甫曰︰妊娠以經血養胎,或挾水氣,水血相摶,以致體腫。皆由脾胃虛,而臟腑之間,宿有停水所挾,謂之子滿。若水停不去,浸漬其胎,則令胎壞。如脈浮腹滿兼喘者,胎未壞也。
《聖濟總錄》曰︰脾候肌肉,土氣和則能製水,水自傳化,無有停積。若妊娠脾胃氣虛,經血壅閉,則水飲不化,濕氣淫溢,外攻形體,內注胞胎。懷妊之始,腫滿必傷胎氣,如臨月而腳微腫,利其小便,病自愈。
何松庵曰︰妊娠三月後,腫滿如水氣者,俗呼為琉璃胎是也。古方一主於濕,大率脾虛者多。脾虛不運,則清濁不分,須以補脾兼分利。若夜腫日消,是血虛,宜健脾兼養血主之。
陳良甫曰︰婦人胎孕至五六個月,腹大異常,胸腹脹滿,手足面目浮腫,氣逆不安,此由胞中蓄水,名曰胎水。
不早治,生子手足軟短有疾,或胎死腹中,用《千金》鯉魚湯治其水。
陳良甫曰︰胎氣壅塞成濕,致身體、脅腹浮腫,喘急氣促,小便澀。法當疏壅氣,行水濕,澤瀉散主之。
《濟陰綱目》按︰子滿在五六月以後,比子氣與子腫不同。蓋胎大則腹滿,滿則氣浮,遍身腫,邪無所挾,但一瀉氣利水則愈。
《金匱要略》曰︰妊娠有水氣,身重,小便不利,洒淅惡寒,起即頭眩,葵子茯苓散主之。
徐忠可曰︰有水氣者,雖未大腫脹,經脈中之水道已不利,衛氣挾水,不能條暢,則周身之氣為水滯,故身重。水已通調而順行,逆則小便不利矣。惡寒者,衛氣不行也。頭眩者,內有水氣,厥陽之火逆陰氣而上蒸,則所見皆眩矣。
薛立齋曰︰前証若胸滿腹脹,小便不通,遍身浮腫,《千金》鯉魚湯。脾胃虛弱,佐以四君子。若面目虛浮,肢體如水氣,全生白朮散,未應,六君子湯。若脾虛濕熱,下部作腫,補中東加茯苓。若飲食失節,嘔吐泄瀉,六君子湯。若腿足發腫,喘悶不寧,或指縫出水,天仙藤散。若脾肺氣滯,加味歸脾湯,佐加味逍遙散。
慎齋按︰以上八條,序胎前腫脹有子滿之証也。子滿有水血相摶,有停水受濕,有經血壅閉,有清濁不分。
總因脾土虛,不能製水所致。故立齋治法,不外健脾滲濕,順氣安胎為主。若《濟陰》云,但一瀉氣利水則愈,此謬論也。必兼立齋用藥,乃為求本之要。至良甫以下三條,雖有胎水之名,其証實與子滿異名同証也。
《產孕集》曰︰妊娠自三月成胎後,兩足自腳面漸腫,行步艱難,以至喘悶,飲食不美,似水氣狀,腳趾間有黃水出者,謂之子氣,直至分娩方消。此由婦人素有風氣,或衝任經有血風,未可妄投湯藥。亦慮將產之際,有不測之憂,故不可不治於未產之前也。
陳無擇曰︰凡婦人宿有風寒濕冷,妊娠多腳腫,俗呼為皺腳。
陳良甫曰︰妊娠兩腳浮腫,名曰脆腳。因脾衰不能製水,血化成水所致,全生白朮散主之。
朱丹溪曰︰妊娠兩足脛腫至膝,甚則足趾間出水。此由中氣聚養胎元,壅郁不得升發,法當疏鬱滯,天仙藤散主之。
何松庵曰︰孕婦六七月間,兩足浮腫,足太陰脾經養胎也。脾主四肢,此時胎已墜下,故腫見於兩足,分娩後即愈。
齊仲甫曰︰妊娠腳腫,非水氣比。至八九月,脛及腿俱腫,不可以水病治之,反傷真氣。有此者,必易產,因胞臟中水血俱多,不致燥胎故也。若初妊即腫者,是水氣過多,兒未成體,則胎必壞。
《名醫錄》曰︰宋少主與徐文伯微行,學針法。文伯見一妊婦足腫不能行,少主脈之曰︰此女形也。文伯診之曰︰此男胎也,在左則胎黑色。少主怒,欲破之,文伯惻然曰︰臣請針之。胎遂墮,男形而色黑。此妊娠足腫之說也。
《濟陰綱目》按︰子腫與子氣相類,然子氣在下體,子腫在頭面。若子滿,大都在五六月以後,比子氣與子腫不同。蓋胎大則腹滿,滿則氣浮遍身浮腫也。
慎齋按︰以上九條,序胎前有子氣腳腫之証也。妊娠有遍身、胸腹頭面、四肢浮腫者,曰子滿。有止兩足脛腫,漸至腿膝者,曰子氣。子氣即子腫也。要皆本於脾虛,中氣不運,以致水穀濕熱之氣,浸漬肌肉,流溢四肢。
此《大全》以下三論,為見本之治。若《產乳》、《三因》,是兼外邪論矣。
《金匱要略》曰︰婦人懷妊六七月,脈弦,發熱,其胎愈脹,腹痛惡寒者,少腹如扇。所以然者,子臟開故也,當以附子湯溫其臟。
徐忠可曰︰六七月胃肺養胎,而氣為寒所滯,故胎愈脹。寒在內,腹痛惡寒。然惡寒有屬表者,此連腹痛,則知寒傷內矣。少腹如扇,陣陣作冷,若或扇之,此狀惡寒之異也。且獨在少腹,因子臟受寒不能合,故少腹獨甚。開者,不斂也。子臟即子宮。附子能入腎,溫下焦,故宜附子湯溫其經。
《大全》曰︰妊娠心腹痛,或宿有冷疼,或新觸風寒,皆因臟虛而致發動也。邪正相擊,而並於氣,隨氣上下,上沖於心則心痛,下攻於腹則腹痛。妊娠痛,邪正二氣交攻於內。若不瘥,痛沖胞胎,必致動胎,甚則傷墮。
陳良甫曰︰妊娠心腹疼痛,多是風寒濕冷痰飲,與臟氣相擊,故令腹痛攻不已,則致胎動。
《大全》曰︰妊娠四五月後,每常胸腹間氣刺滿痛,或腸鳴,以致嘔逆減食。此由忿怒憂思過度,飲食失節所致。蔡元度寵人有子,夫人怒欲逐之,遂成此病,醫官王師複處以木香散,莪朮、木香、丁香、甘草,鹽湯下,三服而愈。
方約之按︰此方所言,婦人忿怒憂思過度,以致胸腹間氣刺滿痛,此言良是。蓋婦人上有舅姑丈夫,事觸物忤,不能自決,憂思忿怒,沉鬱於中。故丹溪云︰氣鬱便是火,火載胎上,榮衛不通,則胸腹間脹滿痛作矣。
慎齋按︰以上四條,序胎前腹痛,有風寒客邪,痰飲七情,為有餘之病也。
《金匱要略》曰︰假令妊娠腹中痛,為胞阻,膠艾湯主之。
徐忠可按︰胞阻者,阻其欲行之血,而氣不相順也;四物湯養陰補血。血妄行,必挾風而為痰濁。膠以騾皮為主,能去風。以濟水煎成,能澄濁。艾性溫而善行,能導血歸經。甘草和之,使四物不偏於陰,此三味之力也。
薛立齋曰︰胎或作脹,或腹作痛,此是脾胃氣虛,不能承載,用安胎飲加升麻、白朮,不應,用補中湯。
《金匱要略》曰︰婦人懷胎,腹中 痛,當歸芍藥散主之。又,婦人腹中痛,小建中湯主之。
劉宗濃曰︰潔古地黃當歸湯,治婦人有孕胎痛。胎痛,丹溪以血虛治之,故四物去川芎,倍加熟地,此心法也。
薛立齋按︰妊娠腹中不時作痛,或小腹重墜,名胎痛,用當歸地黃湯,即內補丸,不應,加參、朮、陳皮,或因脾氣虛,四君加歸、地。
慎齋按︰以上四條,序胎前腹痛,有氣阻、氣虛、血虛,為不足病也。胎有脾胃氣虛而腹痛者,用補氣調氣之法。有陰虧血虛而腹痛者,用補血溫經之法。與前條風寒痰飲之証迥別,臨証審之。
薛立齋曰︰頓仆胎動,腹痛下血,用膠艾湯,未應,用八珍湯加膠、艾。若頓仆胎傷,下血腹痛,用佛手散。
未應,八珍湯下知母丸。
王叔和曰︰婦人有胎腹痛,其人不安。若胎病不動,欲知生死,令人摸之,如覆杯者男,如肘頸參差起者女也。冷者為死,溫者為生。
慎齋按︰以上二條,序胎前腹痛,有頓仆傷胎而胎動不安,致有腹痛之証,此非不內外因。一辨用藥治法,一辨生死之法也。
《大全》曰︰妊娠心痛,乃風邪痰飲交結,傷心支絡,乍安乍作。若傷子臟,則胎動而血下。
慎齋按︰以上一條,序胎前有心痛之証也。心痛不止,風邪痰飲,為外感有餘病。妊娠心氣虛而血少,亦足致此。《大全》論,不過舉其一端耳。
《大全》曰︰腎主腰足,因勞傷損動其經,虛則風冷乘之。腰痛不止,多動胎氣。婦人腎以系胞,妊娠腰痛,甚則胎墮。故妊娠腰痛,最為緊要。若閃挫氣不行腰痛者,通氣散。腎虛者,青娥不老丸。總以固胎為主。
汪石山曰︰有婦人懷娠八月,嘗病腰痛,不能轉側,大便燥結,醫用人參等補劑,痛益加,用硝黃通利之藥,燥結雖行,而痛如故。診之脈稍洪近快,曰︰此血熱血滯也,宜四物加木香、乳、沒、黃柏、火麻仁。五帖痛減,燥結潤,複加發熱面赤,或時惡寒,前方去乳、沒,加柴、芩。二帖寒熱除,而腰痛複作,此血已利矣,前方加人參,服之安。
何松庵曰︰腰者腎之府,足少陰之所留注。妊娠腰痛,多屬勞力。蓋胞系於腎,勞力任重,致傷胞系,則腰必痛,甚則胞系欲脫,多致小產。宜安胎為主,胎安而痛自愈。若素享安逸而腰痛,必房事不節,致傷胞系也。若脈緩,遇天陰,或久坐而痛者,濕熱也。腰重如帶物而冷者,寒濕也。脈大而痛不已者,腎虛也。脈澀而日輕夜重者,氣血凝滯也。脈浮者,為風邪所乘。脈實者,閃挫也。若臨月腰痛,胞欲脫腎,將產之候也。
薛立齋曰︰前証若外邪所傷,用獨活寄生湯。勞傷血氣,八珍湯加杜仲、砂仁、膠、艾。脾腎不足,前藥內加白朮、骨脂。氣血鬱滯,紫蘇飲加枳、桔。肝火動,小柴胡湯加白朮、枳殼、山梔。肝脾鬱結,歸脾湯加柴胡、枳殼。
慎齋按︰以上四條,序胎前有腰痛之証也。妊娠腰痛,有外感有內傷。《大全》主於風冷,石山主於血滯,此客邪有餘病也。
正宗以勞力房事論妊娠腰痛,則又悉病機之要矣。
《大全》曰︰妊娠小腹痛,由胞絡虛,風寒相摶,痛甚亦令胎動。
慎齋按︰以上一條,序胎前有小腹痛之証也。小腹為足厥陰肝經部分,是經或陰血不足,或鬱怒氣滯,皆足致小腹痛之証。況胎系於腎,腎肝同病。《大全》論風寒相摶,止就外邪一端言之耳。
王叔和曰︰婦人月經下,但為微少,師脈之,反言有軀,其後審然,其脈何類?師曰︰寸口脈,陰陽俱平,榮衛調和,按之則滑,浮之則輕,陽明少陰,各如經法,身反洒淅,不欲食,頭痛心亂,嘔吐,呼則微數,吸則不驚,陽多氣溢,陰滑氣盛,滑則多實,六經養成,所以月見。陰見陽精,汁凝胞散。散者損墮。設複陽盛,雙妊二胎。今陽不足,故令激經也。
婁全善曰︰妊娠經來不多,飲食精神如故,六脈和緩,滑大無病者,血盛有餘也。兒大能飲,自不來矣。
慎齋按︰以上二條,序胎前經來,有有餘不足之分也。胎前下血,則名漏胎。妊娠經來,則名激經。漏胎則無時而下,激經則有時而至。叔和主於陽微不足,全善主於血盛有餘,當以人稟之強弱參之。
《金匱要略》曰︰婦人宿有 病,經斷未及三月,漏下不止,胎動在臍上者,為 痼害。妊娠六月動者,前三月經水利時,胎也。下血者,後斷三月 也。所以血不止者,其 不去故也。當下其,桂枝茯苓丸主之。
徐忠可曰︰婦人行經時,遇冷則血留而為症。 者,有形可征。然 病女人恆有,或不在子宮,則行經受胎,經斷即是孕矣。未及三月,將三月也。既孕而見血,謂之漏下。未及三月,漏下不止,則養胎之血傷,故胎動。假使胎在臍下,則直欲落矣。今在臍上,是每月湊集之新血,因 氣相妨而為漏下,實非胎病,故曰 痼害。痼者,宿疾也。害者,累之也。至六月胎動,此宜動之時,但較前三月,經水利時,胎動下血,則已斷血,三月不行,複血不止,是前之漏下,新血去而 反堅牢不去,故須下之為安。藥用桂枝茯苓湯者,桂、芍,一陰一陽,茯苓、丹皮,一氣一血,調其寒溫,扶其正氣;桃仁破惡血,消 瘕,不嫌傷胎者,有病病當之也。且 之初,必因於寒,桂能化氣,消其本寒。 之成,必挾濕熱為窠囊,茯苓清濕氣,丹皮清血熱,芍藥斂肝血而扶脾,使能統血,養正即所以去邪也。
《產孕集》曰︰有妊婦月信不絕,而胎不損,向產科熊宗古,答曰︰婦人血盛氣衰,其人必肥。既娠後,月信常來而胎不動。若便以漏胎治之,則胎必墮。若不作漏胎治,其胎未必墮。今推宗古之言,誠有旨也。巢氏云︰婦人經閉不利,別無所苦,是謂有子。以經血蓄之養胎,壅為乳汁也。有子後,蓄以養胎矣,豈可複散動耶。所以然者,有妊而月信每至,亦未必因血盛也。婦人榮經有風,則經血喜動,以風勝故也。榮經既為風所勝,則所下者,非養胎之血。若作漏胎治,必服保養補胎藥,胎本不損,強以藥滋之,是實實也,其胎終墮宜矣。若醫者知榮經有風之理,專以一藥治風,經信可止,或不服藥,胎亦無恙。然亦有胎本不固,因房室不節,先漏而後墮者,須作漏胎治,又不可不審也。
按︰肝經有風,致血得風而流散不歸經,以一味防風丸。若肝經有熱,致血妄行,條芩炒焦為末,酒下。
《產寶百問》曰︰妊娠成形,胎息未實,或因房室驚觸,勞力過度,傷動胞胎,或因食毒物,致令子宮虛滑,經血淋瀝。若不急治,敗血湊心,子母難保。
陳良甫曰︰妊娠漏胎,謂妊娠數月,而經水時下也。此由衝任脈虛,不能約製手太陽少陰之經血故也。衝任之脈,為經絡之海,起於胞內,手太陽小腸脈,手少陰心脈,二經相為表裡,上為乳汁,下為月水。有娠之人,經水所以斷者,壅之養胎也。衝任氣虛,則胞內泄,不能製其經血,故月水時下,名胞漏,血盡則斃。又有因勞役喜怒,哀樂不節,飲食生冷,觸冒風寒,遂致胎動,若母有宿疾,子臟為風冷所乘,氣血失度,使胎不安,故令下血也。
朱丹溪曰︰胎漏多因於血熱,然有氣虛血少者,故《良方》論有下血服涼血藥,而下血益甚,食少體倦,此脾氣虛而不能攝血也。
《大全》曰︰妊娠忽然下黃汁如膠,或如豆汁,胎動腹痛。
薛立齋按︰前証肝脾濕熱,用升陽除濕湯。若肝脾風熱,加味逍遙散。肝脾鬱怒,加味歸脾湯。脾胃氣虛,錢氏白朮散。若脾氣下陷,補中湯。肝經風熱,防風黃芩丸,風入腸胃,用胃風湯。
薛立齋曰︰妊娠下血不止,名胎漏。血虛用二黃散,血去多用八珍湯,未應,用補中湯。若因事而動,下血,用枳殼東加生熟地,未應,或作痛,更加當歸。血不止,八珍湯加膠、艾。若因怒氣,用小柴胡湯。若因風熱,一味防風丸。
若因血熱,一味子芩丸。若脾氣虛弱,六君子湯。中氣下陷,補中湯。若氣血盛而下血者,乃兒飲少也,不必服藥。《千金方》治妊娠下血不止,名曰漏胎,血盡子死,方用生地八兩,清酒搗汁,服之無時,能多服佳。
慎齋按︰以上七條,序胎前有胎漏下血之証也。妊娠胎漏,《金匱》主於 病痼害,巢氏主於榮經有風,是屬有餘客邪為病也。若《產寶》以下,《大全》、丹溪主於氣虛血虛,是屬內傷不足為病也。觀立齋用藥一條,已分有餘不足証治矣。
《大全》曰︰娠婦勞傷經絡,有熱在內,熱乘於血,血得熱則流溢,滲入於脬,故令尿血。
李氏曰︰胎漏自人門下血,尿血自尿門下血。妊娠尿血,屬胞熱者多,四物加山梔、髮灰。又方,阿膠、熟地。
慎齋按︰以上二條,序胎前尿血之証也。尿血易混於胎漏,得李氏一辨,已見分晰。但胎漏有無時頻出,尿血是熱入膀胱,本心經有火,移小腸,滲入膀胱,溺時則下,不溺則不下,即是小便溺血,但屬妊娠為異耳。
《產寶百問》曰︰腎者作強之官,技巧出焉,與膀胱為表裡,男子藏精,女子系胞。妊娠小便淋者,腎虛而膀胱有熱也。腎虛不能製水,則小便數。客熱膀胱,則水道澀而數,淋漓不宣,名曰子淋,地膚子湯主之。
陳良甫曰︰孕婦小便澀少,由氣血聚養胎元,不及敷榮滲道,遂使膀胱鬱熱,法當養血以榮滲道,利小便以導鬱熱,用歸、芍調血,人參補氣,麥冬清肺,以滋腎水之源,滑石、通草利小便,以清鬱滯,名安榮散。方內有滑石,乃重劑,恐致墮胎,若臨月極妙。
若在七八月前,宜去此味,加石斛、山梔尤穩。
萬密齋曰︰子淋之病,須分二証。一則妊母自病,一則子為母病。然妊母自病,又分二証︰或服食辛熱,因生內熱者;或自汗自利,津液燥者。其子為母病,亦分二証︰或胎氣熱壅者,或胎形迫塞者。証既不同,治亦有別。大抵熱則清之,燥則潤之,壅則通之,塞則行之,此治之之法也。
薛立齋曰︰妊娠小便澀少淋瀝,用安榮散。若肝經濕熱,用龍膽瀉肝湯。若肝經虛熱,用加味逍遙散。若服燥劑而小便頻數,或不利,用生地、茯苓、牛膝、黃柏、知母、芎、歸、甘草。或頻數而色黃,用四物加知、柏、五味、麥冬、元參。若肺氣虛而短少,用補中東加山藥、麥冬。若熱結膀胱而不利,用五淋散。若脾肺燥不能生化,宜黃芩清肺飲。若膀胱陰虛,陽無所生,用滋腎丸。若膀胱陽虛,陰無所化,用腎氣丸。
慎齋按︰以上四條,序胎前有小便淋澀之証也。淋有五,丹溪一主於熱,若妊娠淋病。《產寶》、《良方》以虛熱鬱熱,屬之膀胱。立齋則又推原肝經有濕熱、虛熱之別。正以膀胱為藏溺之器,而出溺之竅,則為足厥陰部分。故欲清膀胱之熱者,必兼疏厥陰之氣也。
《甲乙經》曰︰胞轉不得溺,少腹滿,關元主之。又曰︰小便難,水脹,溺出少,胞轉,曲骨主之。
《金匱要略》曰︰婦人病,飲食如故,煩熱不得臥,而反依息者何也?師曰︰此名轉胞,不得溺也。以胞系了戾,故致此病。但利小便則愈,宜腎氣丸主之。
《聖濟總錄》曰︰胞受水液,氣不轉行,則小腸滿脹,或飽食用力,或因合陰陽,令胞屈辟,小便不下,遂致胞轉。其候水道不通,小腹急痛,煩悶汗出,氣逆奔迫,甚至於死,名曰胞轉,宜速治之。
楊仁齋曰︰有胞系轉戾不通,不可不辨。
胞轉証候,臍下急痛,小便不通。凡強忍小便,或尿急疾走,或飽食忍尿,或忍尿入房,使水氣上逆,氣逼於胞,故屈戾而不得舒張也,胞落即殂。
王海藏曰︰轉胞小便,非小腸、膀胱、厥陰受病。蓋因強忍房事,或過忍小便,以致此疾。非利藥所能利,法當治其氣則愈,以沉香木香湯主之。
朱丹溪曰︰有婦妊孕九月,轉胞小便不出,下急,腳腫,不堪活。診脈右澀,左稍和,此飽食氣傷,胎系弱,不能自舉而下墜,壓著膀胱,偏在一邊,氣急為其所閉,故水竅不能出。轉胞之病,大率如此。方用參、朮、陳皮、炙草、歸、芍、半夏、生薑,補血養血,氣血既旺,胎系自舉,則不下墜,方有安之理。頓飲之,控喉令吐藥,如是四服,小便通,下皆黑水。再服腹皮、枳殼、砂仁、青蔥二十劑,以防產而安。
朱丹溪曰︰轉胞病,胎婦稟受弱者,憂悶多者,性躁急者,食濃味者,大率有之。古方皆用滑利疏導藥,鮮有效。因思胞為胎所壓,展在一邊,胞系了戾不通耳。胎若舉起,懸在中央,胞系得疏,水道自行。然胎之墜下,必有其由也。
徐春甫曰︰轉胞病,由脬為熱所迫,或忍小便,俱令水氣迫於胞,屈辟不得充暢。外水應入不得入,內溲應出不得出,內外壅滯,脹滿不通,故為轉脬。其狀小腹急痛,不得小便,甚者致死。
朱丹溪曰︰有妊婦患此,脈之兩手似澀,重取則弦,此得之憂患。澀為血少氣多,弦為有飲。血少則胞弱而不能自舉,氣多有飲,則中焦不清而隘胞,胞知所避而就下,故墜。以四物加參、朮、半夏、陳皮、生薑,空心飲之,隨以指探吐藥汁,少頃又與,如是八帖而安。此法果為的確否,恐偶中耳。後有數人歷效,未知果何如也。
朱丹溪曰︰有妊娠七八月,小便不通。百醫不能利,轉急脹,診之脈細弱。此血氣虛弱,不能上載其胎,故胎重墜下,壓住膀胱下口,因此溺不得出。若服補藥,升扶胎起,則自下,因藥力未至,愈加急滿,遂令老婦用香油塗手,自產戶托起其胎,溺出如注,脹急頓解。以大劑參、 服之,三日後,胎漸起,小便如故。
趙養葵曰︰有妊婦轉胞,不得小便,由中氣虛怯,不能舉胎,胎壓其胞,胞系了戾,小便不通。以補氣加升舉之藥,令下竅通,補中東加減是也。
《証治要訣》曰︰轉胞之說,諸論有之,以胎漸長,且近下,逼迫於胞,胞為所逼而側,故名轉胞。胞即膀胱也。然子淋與轉胞相類。但小便頻數,點滴而痛者,為子淋。頻數出少不痛者,為轉胞,間有微痛,終與子淋不同。並宜生料五積散、五苓散加阿膠。
慎齋按︰以上十二條,序胎前有轉胞之証也。妊娠轉胞,《甲乙》、《金匱》二條是詳轉胞証候也。而病機所屬,則有虛實之分。仁齋以下四條,主於忍尿、飽食、房事、脬熱,此實邪為病也。丹溪以下三條,主於血少氣虛,此不足為病也。胎前轉胞,大抵因氣虛血少,血少則胎無以養,氣弱則胎不能舉,因下墜而壓於膀胱,胞為之轉,而溺不出。備觀丹溪所論,雖有憂悶、性躁、濃味諸因,其立方處治,自探吐、推托二法外,唯以補氣補血為主。故立齋云︰此証悉如丹溪治法為當。推展言之,又有脾肺氣虛,不能下輸膀胱者;有氣熱鬱結膀胱,津液不利者;有金為火爍,脾土濕熱甚而不利者,當詳審施治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