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來案云云,臂疼當系因熱。而愚再三思之,其原因斷乎非熱。或經絡間因瘀生熱,故乍服辛涼之品似覺輕也。蓋此証純為經絡之病,治之者宜以經絡為重,而兼顧其臟腑,蓋欲藥力由臟腑而達經絡也。西人治急性關節疼痛,恆用阿斯匹林。然用其藥宜用中藥健運脾胃通行經絡之品輔之。又細閱素服之方皆佳,所以不見效者,大抵因少開痺通竊之藥耳。今擬一方於下︰
于白朮(此藥藥局中多用麩炒殊非所宜,當購生者自炒熟,其大小片分兩次炒之軋細)取淨末一兩,乳香、沒藥(二藥須購生者軋成粗渣,隔紙在鍋內烘融化,取出晾乾軋細)各取淨末四錢,朱血竭(此藥未研時外皮作黑色,若研之色若朱砂者方真)研細三錢,當歸身(紙裹置爐旁候乾軋細)淨末七錢,細辛、香白芷細末各錢半,冰片(用樟腦升成者,不必用梅片)、薄荷冰細末各三分,諸藥和勻,貯瓶密封。每服一錢半,絡石藤(俗名爬山虎,能蔓延磚壁之上,其須自粘於壁上不落者方真)煎湯送服,日兩次。方中之義︰以白朮健脾開痺為主(《神農本草經》謂白朮逐風寒濕痺),佐以白芷去風,細辛去寒,當歸、乳香、沒藥、血竭以通氣活血,冰片、薄荷冰以透竅即以通絡。且脾主四肢,因其氣化先行於右(右關候脾脈是明征),故右臂尤為脾之所主。丁氏《化學本草》謂沒藥善養脾胃,其溫通之性不但能治氣血痺疼,更可佐白朮以健補脾胃,故於此証尤宜也。至阿斯匹林,初次宜服半瓦,以得微汗為度,以後每日服兩次,撙節服之,不必令其出汗,宜與自製末藥相間服之,或先或後皆可(後接來函按法治癒)。
詳觀病案,曾患兩膝腫疼,愈而複發,膝踝趾骨皆 熱腫痛,連臀部亦腫,又兼目痛。此誠因心肝皆有鬱熱,而關節經絡之間又有風濕熱相並,陰塞血脈之流通,故作 腫疼也。後見有胡××、張××皆有答複,所論病因及治法又皆盡善盡美,似無庸再為擬議。然愚從前治此等証,亦純用中藥,後閱東人醫報見治急性僂麻質斯(即熱性歷節風),喜用西藥阿斯匹林,載有歷治諸案可考 驗,後乃屢試其藥,更以中藥駕馭之,尤效驗異常。在奉曾治一幼童得此証,已危至極點,奄奄一息,數日未斷,舁至院中亦治癒(詳案在石膏解下)。由斯知西藥之性近和平,試之果有效驗,且洞悉其 原質者,固不妨與中藥並用也。爰擬方於下,以備採擇︰
阿斯匹林一瓦半,生懷山藥一兩,鮮茅根去淨皮切碎二兩,將山藥茅根煎湯三茶杯,一日之間分三次溫服,每次送服阿斯匹林半瓦。若服一次周身得汗後,二次阿斯匹林可少用。至翌日三次皆宜少用。以一日間三次所服之阿斯匹林有一次微似有汗即可,不可每次皆有汗也。如此服之,大約兩旬即可癒矣。
詳觀病案,知系血海虛寒,其中氣化不宣通也。夫血海者,衝脈也,居臍之兩旁,微向下,男女皆有。 在女子則上承諸經之血,下應一月之信,有任脈以為之擔任,帶脈以為之約束。陽維、陰維、陽蹺、陰蹺,為之擁護,督脈為之督攝,《內經》所謂女子二七,太衝脈盛,月事以時下者此也。有時其中氣化虛損 或兼寒涼,其宣通主力微,遂至凝滯而作疼也。而諸脈之擔任擁護、督攝者,亦遂連帶而作疼也。斯當溫補其氣化而宣通之,其疼自止。爰擬方於下︰
全當歸(一兩) 生乳香(一兩) 生沒藥(一兩) 小茴香(一兩炒熟) 魚鰾膠(一兩豬脂炸脆) 川芎(五錢) 甘松(五錢,此藥原香郁,若陳腐者不用亦可)
共為細末。每服二錢五分,用真鹿角膠錢半,煎湯送下,日服兩次。
當歸之味甘勝於辛,性溫雖能助熱,而濡潤多液,又實能滋陰退熱,原不可但以助熱論。故《神農本草經》謂可治溫瘧,且謂煮汁飲之尤良,誠以煮汁則其液濃濃,濡潤之功益勝也。其性雖流通活血,而用之得 當亦能止血。友人王××曾小便溺血,用黃酒煮當歸一兩飲之而癒。後其症反複,再服原方不效,問治於仆,俾用鴉膽子去皮五十粒,白糖水送服而癒。繼其症又反複,用鴉膽子又不效,仍用酒煎當歸法治癒。 又傅青主治老婦血崩,用黃 、當歸各一兩,桑葉十四片,煎湯送服三七細末三錢,甚效。又單用醋炒當歸一兩煎服,治血崩亦恆有效。是當歸可用以活血,亦可用以止血,故其藥原名“文無”,為其能使氣 血各有所歸,而又名當歸也。產後血脈淆亂,且兼有瘀血,故可謂產後良藥。至川芎其香竄之性,雖甚於當歸,然善升清陽之氣。凡清陽下陷作寒熱者,用川芎治之甚效,而產後又恆有此証。
同邑趙姓之婦,因臨盆用力過甚,產後得寒熱症,其家人為購生化湯二劑服之病頓癒。蓋其臨盆努力之時,致上焦清陽下陷,故產後遂發寒熱,至服生化湯而癒者,全賴川芎升舉清陽之力也。旬餘寒熱又作,其叔父××知醫,往省視之,謂系產後瘀血為恙又兼受寒,於活血化瘀藥中,重加乾薑。數劑後,寒熱益甚, 連連飲水,不能解渴。當時仲夏,身熱如炙,又複嚴裹濃被,略以展動即覺冷氣侵膚。後仆診視,左脈沉細欲無,右脈沉緊皆有數象,知其上焦清陽之氣下陷,又為熱藥所傷也。從前服生化湯, 借川芎升舉之力而暫愈,然川芎能升舉清陽,實不能補助清陽之氣 使之充盛,是以愈而又反複也。為疏方黃、玄參各六錢,知母八錢(時已彌月,故可重用涼藥),柴胡、桔梗各錢半,升麻一錢,一劑而寒熱已,又少為加減,服數劑痊癒。由是觀之,川芎亦產後之要藥也。吳鞠通、王士雄之言皆不可奉為定論。惟發熱汗多者,不宜用耳。至包氏所定生化湯,大致亦順適。惟限於四點 鐘內服完三劑,未免服藥過多。每次沖入紹酒一兩,其性過熱,又能醉人,必多有不能任受者。仆於婦人產後用生化湯原方,加生懷山藥數錢,其大便難者,加阿膠數錢,俾日服一劑,連服三日停止,亦必不至有產後病也。
所問婦人血淋之症,因日久損其脾胃,飲食不化,大便滑泄,且血淋又兼砂淋,洵為難治之症。今擬一方︰生山藥一斤軋細末,每用八錢,加生車前子二錢同煮作粥,送服三七細末、生雞內金細末各五分,每日兩次,當點心用之,日久可癒。
方中之意,用山藥、車前煮粥以治泄瀉。而車前又善治淋疼,又送服三七以治血淋,內金以消砂淋,且雞內金又善消食,與山藥並用,又為健補脾胃之妙品也。惟內金生用則力大,而稍有破氣之副作用,若氣分過虛時,宜先用生者軋細,焙熟用之。若服藥數日而血淋不見輕者,可用蓽澄茄細末一分,加西藥哥拜拔油一分同服。又此症大便不止,血淋亦無從愈,若服山藥、車前粥而瀉不止,可將熟雞子黃二三枚捻碎,調在粥中,再煮一兩開服之。
詳觀所述病案,謂脈象滑動,且得之服六味地黃丸之餘,其為熱痰鬱於中焦,以致胃氣上逆,衝氣上衝,浸成上盛下虛之症無疑。為其上盛下虛,所以時時有蕩漾之病也。法當利痰、清火、降胃、斂衝,處一小劑,久久服之,氣化歸根,蕩漾自愈。擬方於下︰
清半夏(三錢) 柏子仁(三錢) 生赭石(三錢軋末) 生杭芍(三錢) 生芡實(一兩) 生薑(三片) 磨生鐵鏽濃水煎藥。
方中之意,用半夏、赭石以利痰、墜痰,即以降胃,安衝。用芡實以固下焦氣化,使藥之降者、墜者,有所底止,且以收斂衝氣,而不使再上衝也。用芍藥以清肝火、利小便,即以開痰之去路。用柏子仁以養肝血、滋腎水,即以調半夏之辛燥。用生薑以透竅絡,通神明,即以為治痰藥之佐使。至用鐵鏽水煎藥者,誠以諸風眩暈,皆屬於肝,蕩漾即眩暈也。此中必有肝風萌動,以助胃氣衝氣之上升不已,律以金能製木之 理,可借鐵鏽之金氣以鎮肝木,更推以鐵能重墜,引肝中所寄龍雷之火下降也。況鐵鏽為鐵與養氣化合而成,最善補養人之血分,強健人之精神,即久久服之,於臟腑亦無不宜也。
小兒之耳聾口啞,乃連帶相關之証也。蓋小兒必習聞大人之言,而後能言;故小兒當未能言時或甫能言時,驟然耳聾不聞,必至啞不能言。是以治此証者,當專治其耳聾。然耳聾之証有可治者,有不可治者。其不可治者,耳膜破也。其可治者,耳中核絡有窒塞也。用靈磁石一塊口中含之,將細鐵條插耳內,磁鐵之氣相感,如此十二日,耳之窒塞當通。若仍不通,宜口含鐵塊,耳際塞磁石,如此十二日耳中之窒塞當通矣。
犀黃,誠如兄言為西黃之誤。蓋牛黃之好者,出於高麗,因高麗之牛大,故所出之黃亦最美(從前高麗清心丸甚佳,以其有牛黃也),特別之曰,東牛黃,而其價亦較昂;青海西藏之地,亦多出牛黃,其成色亞於東牛黃,故又別之曰,西牛黃,而其地原有犀,遂又誤西為犀也。紫石英,弟恆用之,治女子不育甚效。其未經 者,其色紫而透徹,大小皆作五棱者佳。蓋白石英屬陰,紫石英屬陽,陰者宜六棱,陽者宜五梭。至鐘乳石,蛇含石,皆未用過,不敢置論。
接骨之方甚多,然求其效而速者,獨有一方可以公諸醫界。 方用甜瓜子、生菜子各一兩,小榆樹的鮮嫩白皮一兩,再加真芝麻油一兩,同搗如泥,敷患處,以布纏之。不過半點鐘,覺骨接上即去藥,不然恐骨之接處起節。自得此方後,門人李××曾用以治馬甚效,想 用以治人亦無不效也。且試驗可在數刻之間,設有不效,再用他方亦未晚也。
人之筋骨相著,然骨以剛而易折,筋以韌而難斷,是以方書中治接骨之方甚伙,而接筋之方甚鮮也。 諸家本草多言旋複花能續斷筋,《群芳譜》謂根能續斷筋。根愚未試過,至旋複花邑中有以之治牛馬斷筋 者,甚效。其方初則秘而不傳,當耕地之時,牛馬多有因驚駭奔逸被犁頭鏟斷腿上筋者,敷以所製之藥, 過兩旬必癒。後愚為其家治病,始詳言其方。且言此方受之異人,本以治人,而以治物類亦無不效。因 將其方詳錄於下。
方用旋複花細末五六錢,加白蔗糖兩許,和水半茶杯同熬成膏。候冷加麝香少許(無麝香亦可),攤布上,纏傷處。至旬日,將藥揭下,筋之兩端皆長一小疙瘩。再換藥一帖,其兩小疙瘩即連為 一,而斷者續矣。若其筋斷在關節之處,又必須設法閉住,勿令其關節屈伸,筋方能續。
《外台秘要》有急續斷筋方,取旋複花根洗淨搗敷創上。日一,二易,瘥止,是取其鮮根搗爛用之也。因藥局無旋複花根,是以後世用者權用其花,想性亦相近,故能奏效。
外敷用生赤石脂細末、旱三七細末等分,和勻敷之,立能止血、止疼。內服用旱三七細末二錢、西藥臭剝細末二分,同服下,立能化瘀止疼。
孫××按︰凡創傷跌打損傷,用白附止痛粉甚佳。今將該方列下︰
白附子(六兩) 白芷(五錢) 羌活(五錢) 防風(五錢) 南星(五錢均生用共軋末)
青腫者童便調塗,破則乾撒之,雖腎子破出,可能立止痛、生肌、止血、去瘀,且不忌風,真良方也。
天下之妙理寓於跡象之中,實超於跡象之外,彼拘於跡象以索解者,縱於理能窺其妙,實未能窮其 極妙也。如九十六號(紹興星期報)陳××,因研究剖解之學人於十二經之起止莫能尋其跡象,遂言《內經》所言十二經無可考據。非無據也,因其理甚玄妙,超於跡象之外,非常識所能索解也。夫《內 經》之靈樞,原名《針經》,故欲究十二經之奧妙,非精針灸者不能得其實際。愚於針灸非敢言精,而嘗與友人盧××(遼陽人最精針灸得之祖傳)談及此事,盧××謂斯可即余針愈疔毒之案以征明之。庚申八月間,族妹左手少陽經關沖穴生疔,至二日疼甚,為刺耳門二穴立癒。關沖為手少陽經之所起,耳門為手少陽經之所 止也。又辛酉七月中,族中男孫七歲,在右足太陰經隱白穴生疔,三日腫至膝下,疼甚劇,取右三陰交及公孫二穴刺之,立癒。隱白穴為足太陰經之所起,公孫三陰交為足太陰經之所歷也。設若刺其處仍不癒者,刺太陰經止處之大包穴,亦無不癒矣。又於辛酉八月間,本村田姓婦在手陽明二間穴生疔,腫過手腕,為刺曲池、迎香二穴,當時疼立止,不日即消。二間雖非陽明經起之處,距經起處之商陽穴不過二寸,曲池則經歷之處,迎香則經止之處也。又於九月中,學生吳××在手太陰經太淵穴生疔,紅腫之線已至俠氣戶,木不知疼,惡心嘔吐,診其脈象洪緊,右寸尤甚,知系太陰之毒火所發,為刺本經尺澤、中府及肺俞,患處覺疼,惡心嘔吐立止,紅線亦立 回,半日痊癒。太淵距本經起處之少商穴不過三寸強,中府則本經之所起也,尺澤則本經之所歷也,肺俞則本經之所注也。由是觀之,疔生於經之起處,刺經之止處;生於經之止處,刺經之起 處,皆可隨手奏效。則經之起處與止處非有一氣貫通之妙,何以神效如是哉?
瘋犬傷証甚為危險,古方用斑蝥雖能治癒,然百日之內忌見水,忌聞鑼聲,忌食諸豆,忌行 麻之地及手摩 麻,又須切忌房事百日。犯以上所忌,其証仍反複,如此,保養甚不易也。歙縣友人胡××,深 憫患此証者不易挽救,曾登《紹興醫報》征求良方,繼有江東束××登報相告,謂曾用《金匱》下瘀血湯治癒二人。又繼有江西黃××登報相告,謂系異人傳授一方,用大蜈蚣一條、大黃一兩、甘草一兩,煎湯服,甚驗。如服後病者稍安靜,未幾又發,再依此方續服,病必癒,乃可止。後附有治驗之案二則,皆瘋已發動服此藥治癒者。
此方誠為至善良方。胡××謂︰俗傳冬令蛇藏土洞,口銜或泥或草,迨至春日出蟄,口吐所銜之物,犬嗅之即成瘋犬,此理可信。蓋犬性善嗅,有殊異之氣味,輒喜嗅之,是以獨中其毒。而瘋後咬人,是蛇之毒遞傳於人也,方中用蜈蚣一條,則蛇毒可解矣。又此証,束氏謂曾用《金匱》下瘀血湯治癒兩人,由斯知此証必有瘀血,下之則可癒。方中用大黃一兩,其瘀血當可盡下,又加甘草一兩,既善解毒,又能緩大 黃之峻攻,此所以為良方也。然此方善矣,而未知愈後亦多禁忌否?若仍然有禁忌,是善猶未盡善也。而愚在奉天時,得其地相傳之方,凡用其方者,服後即脫然無累,百無禁忌,真良方也。其方用片灰(即槍藥之軋成片者,系硫黃火硝木炭製成)三錢、鮮枸杞根三兩,煎湯送下。必自小便下惡濁之物若干而 愈。愈後惟禁房事旬日。然藥不可早服,必被傷後或五六日,或七八日,覺內風萌動,騷擾不安,然後服之方效。此乃屢試屢效之方,萬無閃失也。枸杞根即藥中之地骨皮,然地骨但用根上之皮,茲則連皮中之木用之。
又︰吳縣友人陸××,於丁卯中秋相遇於津門,論及此証。陸××言,凡瘋狗脊骨中皆有毒蟲,若將其脊骨中脂膜刮下,炮作炭服之,可自二便中下惡濁之物,即癒。有族孫患此証,治以此 方,果愈。然所慮者,嚙人之瘋犬,未必能獲之也。
又︰無錫友人周小農,曾登《山西醫學雜志》,論治瘋犬咬傷之方。謂歲己丑,象邑多瘋犬,遭其害者治多無效。適有耕牛亦遭此患而斃。剖其腹,有血塊大如斗,黧紫,攪之蠕蠕然動,一方驚傳異事。有
張君者,曉醫理,聞之悟曰︰“仲景云‘瘀熱在裡,其人發狂。’又云‘其人如狂者,血証諦也,下血狂乃愈。’今犯此証者,大抵如狂如癲,得非瘀血為之乎?不然,牛腹中何以有此怪物耶?吾今得其要矣。”於
斯用仲景下瘀血湯治之。不論証之輕重,毒之發與未發,莫不應手而癒。轉以告人,百不失一。其所用之方,將古時分量折為今時分量,而略有變通。方用大黃三錢,桃仁七粒,地鱉蟲去足炒七個,共為細末,加蜂蜜
三錢,用酒一茶碗煎至七分,連渣服之。如不能飲酒者,水、酒各半煎服亦可。服後二便當下惡濁之物。日進一劑,迨二便如常,又宜再服兩劑,總要大、小便無纖毫惡濁為度。服此藥者,但忌房事數日,其餘則一概
不忌。若治小兒,藥劑減半。妊婦亦可放膽服之,切莫忌較。
按︰服此方果如上所云云,誠為佳方。
同邑友人張××據周××云︰其戚某,得一治瘋犬咬傷秘法。其方系用白雄雞一隻,取其嘴,及腿之下截,連爪,及其膽,肫皮,翅尖翎,尾上翎。加銀朱三錢,鰾須三寸,用綿紙三、四張裹之,縞麻扎緊,用香油四兩浸透,以火燃之,餘油亦澆其上,燒為炭,研末,黃酒送服,通身得汗即癒。愈後除忌房事旬日外,餘無所忌,屢試屢驗。
初受其毒者,在胃上脘,用生石膏一兩,生白礬五錢共軋細,先用雞子清七枚調服一半即當吐出。若猶未吐或吐亦不多,再用生雞子清七枚調服餘一半,必然涌吐。吐後若有餘熱,單用生石膏細末四兩,煮湯兩大碗,將碗置冰水中或新汲井泉水中,俾速冷分數次飲下,以熱消為度。若其毒已至中脘,不必用吐藥,可單用生石膏細末二三兩,如前用雞子清調服,酌熱之輕重或兩次服完,或三次四次服完,毒解不必盡劑。且熱消十之七八即不宜再服石膏末,宜仍如前煮生石膏湯飲之,以消其餘熱。若其毒已至下脘,宜急導之下行自大便出,用生石膏細末二兩,芒硝一兩,如前用雞子清調服,毒甚者一次服完,服後若有餘熱,可如前飲生石膏湯。此方前後雖不同,而總以石膏為主,此乃以石治石,以石之涼者治石之熱者。愚用此方救人多矣,雖在垂危之候,放膽用之,亦可挽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