治因心肺陽虛,致脾濕不升,胃鬱不降,飲食不能運化精微,變為飲邪。停於胃口為滿悶,溢於膈上為短氣,漬滿肺竅為喘促,滯膩咽喉為咳吐粘涎。甚或陰霾布滿上焦,心肺之陽不能暢舒,轉郁而作熱。或陰氣逼陽外出為身熱,迫陽氣上浮為耳聾。然必診其脈,確乎弦遲細弱者,方能投以此湯。
于朮(四錢) 乾薑(五錢) 桂枝尖(二錢) 炙甘草(二錢) 茯苓片(二錢) 生杭芍(二錢) 桔紅(錢半) 川濃朴(錢半)
服數劑後,飲雖開通,而氣分若不足者,酌加生黃 數錢。
方中用桂枝、乾薑,以助心肺之陽,而宣通之。白朮、茯苓、甘草,以理脾胃之濕,而淡滲之(茯苓甘草同用最瀉濕滿)。用濃朴者,葉天士謂︰“濃朴多用則破氣,少用則通陽”,欲借溫通之性,使胃中陽通氣降,運水穀速於下行也。用桔紅者,助白朮、茯苓、甘草以利痰飲也。至白芍,若取其苦平之性,可防熱藥之上僭(平者主降),若取其酸斂之性,可製虛火之浮游(《神農本草經》謂芍藥苦平,後世謂芍藥酸斂,其味實苦而微酸)。且藥之熱者,宜於脾胃,恐不宜於肝膽,又取其涼潤之性,善滋肝膽之陰,即預防肝膽之熱也。況其善利小便,小便利而痰飲自減乎。
一婦人,年四十許。胸中常覺滿悶發熱,或旬日,或浹辰之間,必大喘一兩日。醫者用清火理氣之藥,初服稍效,久服轉增劇。後愚診視,脈沉細幾不可見。病家問︰系何病因?愚曰︰此乃心肺陽虛,不能宣通脾胃,以致多生痰飲也。人之脾胃屬土,若地輿然。心肺居臨其上正當太陽部位(膈上屬太陽,觀《傷寒論》太陽篇自知),其陽氣宣通,若日麗中天暖光下照。而胃中所納水穀,實借其陽氣宣通之力,以運化精微而生氣血,傳送渣滓而為二便。清升濁降,痰飲何由而生?惟心肺陽虛,不能如離照當空,脾胃即不能借其宣通之力,以運化傳送,於是飲食停滯胃口,若大雨之後,陰霧連旬,遍地污淖,不能乾滲,則痰飲生矣。痰飲既生,日積月累,郁滿上焦則作悶,漬滿肺竅則作喘,阻遏心肺陽氣,不能四布則作熱。醫者不識病源,猶用涼藥清之,勿怪其久而增劇也。遂為製此湯,服之一劑,心中熱去,數劑後轉覺涼甚。遂去白芍,連服二十餘劑,胸次豁然,喘不再發。
一婦人,年三十許。身形素豐。胸中痰涎鬱結,若礙飲食,上焦時覺煩熱。偶服礞石滾痰丸有效,遂日日服之。初則飲食加多,繼則飲食漸減,後則一日不服,即不能進飲食。又久服之。竟分毫無效,日僅一餐,進食少許,猶不能消化。且時覺熱氣上騰,耳鳴欲聾,始疑藥不對証。求愚延醫,其脈象浮大,按之甚軟。愚曰︰此証心肺陽虛,脾胃氣弱,為服苦寒攻瀉之藥太過,故病証脈象如斯也。擬治以理飲湯。病家謂,從前醫者,少用桂附,即不能容受,恐難再用熱藥。愚曰︰桂附原非正治心肺脾胃之藥,況又些些用之,病重藥輕,宜其不受。若拙擬理飲湯,與此証針芥相投,服之必無他變。若畏此藥,不敢輕服,單用乾薑五錢,試服亦可。病家依愚言,煎服乾薑後,耳鳴即止,須臾覺胸次開通。繼投以理飲湯,服數劑,心中亦覺涼甚。將乾薑改用一兩,又服二十餘劑,病遂除根。
一婦人,年四十許。上焦滿悶煩躁,思食涼物,而偶食之,則滿悶益甚。且又黎明泄瀉,日久不癒,滿悶益甚,將成臌脹。屢次延醫服藥,多投以半補半破之劑,或佐以清涼,或佐以收澀,皆分毫無效。後愚診視,脈象弦細而遲。知系寒飲結胸,阻塞氣化。欲投以理飲湯,病家聞而遲疑,似不敢服。亦俾先煎乾薑數錢服之,胸中煩躁頓除。為其黎明泄瀉,遂將理飲湯去濃朴、白芍,加生雞內金錢半,補骨脂三錢,連服十餘劑,諸病皆癒。
一婦人,年近五旬,常覺短氣,飲食減少。屢次延醫服藥,或投以宣通,或投以升散,或投以健補脾胃,兼理氣之品,皆分毫無效。浸至飲食日減,羸弱不起,奄奄一息,病家亦以為不治之証矣。後聞愚在其鄰村,屢救危險之証,複延愚診視。其脈弦細欲無,頻吐稀涎。詢其心中,言覺有物杜塞胃口,氣不上達,知其為寒飲凝結也。遂投以理飲湯,方中乾薑改用七錢,連服三劑,胃口開通。又覺呼吸無力,遂於方中加生黃三錢,連服十餘劑,病痊癒。方書謂,飲為水之所結,痰為火之所凝,是謂飲涼而痰熱也。究之飲証亦自分涼熱,其熱者,多由於憂思過度,甚則或至癲狂,雖有飲而恆不外吐。其涼者,則由於心肺陽虛,如方名下所言種種諸情狀。且其証,時吐稀涎,常覺短氣,飲食廉少,是其明征也(後世謂痰之稀者為飲,稠者為痰,與《金匱》所載四飲名義不同)。
邑,韓××醫學傳家,年四十有四,偶得奇疾。臥則常常發搐,旋發旋止,如發寒戰之狀,一呼吸之間即癒。即不發搐時,人偶以手撫之,又輒應手而發。自治不效,廣求他醫治療皆不效。留連半載,病勢浸增。後愚診視,脈甚弦細。詢其飲食甚少,知系心肺脾胃陽分虛憊,不能運化精微,以生氣血。血虛不能榮筋,氣虛不能充體,故發搐也。必發於臥時者,臥則氣不順也。人撫之而輒發者,氣虛則畏人按也。授以理飲湯方,數劑,飲食加多,搐亦見愈。二十劑後,病不再發。
治痰涎郁塞胸膈,滿悶短氣。或漬於肺中為喘促咳逆。停於心下為驚悸不寐。滯於胃口為脹滿噦呃。溢於經絡為肢體麻木或偏枯。留於關節,著於筋骨,為俯仰不利,牽引作疼。隨逆氣肝火上升,為眩暈不能坐立。
生芡實(一兩) 清半夏(四錢) 黑芝麻(三錢,炒搗) 柏子仁(二錢,炒搗) 生杭芍(二錢) 陳皮(二錢) 茯苓片(二錢)
世醫治痰,習用宋《局方》二陳湯,謂為治痰之總劑。不知二陳湯能治痰之標,不能治痰之本。何者?痰之標在胃,痰之本原在於腎。腎主閉藏,以膀胱為腑者也。其閉藏之力,有時不固,必注其氣於膀胱。膀胱膨脹,不能空虛若谷,即不能吸引胃中水飲,速於下行而為小便,此痰之所由來也。又腎之上為血海,奇經之衝脈也。其脈上隸陽明,下連少陰。為其下連少陰也,故腎中氣化不攝,則衝氣易於上干。為其上隸陽明也,衝氣上干,胃氣亦多上逆,不能息息下行以運化水飲,此又痰之所由來也。此方以半夏為君,以降衝胃之逆。即重用芡實,以收斂衝氣,更以收斂腎氣,而濃其閉藏之力。腎之氣化治,膀胱與衝之氣化,自無不治,痰之本原清矣。用芝麻、柏實者,潤半夏之燥,兼能助芡實補腎也。用芍藥、茯苓者,一滋陰以利小便,一淡滲以利小便也。用陳皮者,非借其化痰之力,實借其行氣之力,佐半夏以降逆氣,並以行芡實、芝麻、柏實之滯膩也。
友人毛××,曾治一婦人,年四十餘。上盛下虛,痰涎壅滯,飲食減少,動則作喘。他醫用二陳湯加減治之,三年,病轉增劇。後延毛××診視,投以此湯,數劑病愈強半。又將芡實減去四錢,加生山藥五錢,連服二十餘劑,痰盡消,諸病皆癒。至今數年,未嘗反複。
毛××又嘗治一少婦,患癇風。初兩三月一發,浸至兩三日一發。脈滑、體豐,知系痰涎為恙。亦治以此湯,加赭石三錢,數劑竟能拔除病根。後與愚覿面述之。愚喜曰︰向擬此湯時,原不知能治癇風,經兄加赭石 一味,即建此奇功,大為此方生色矣。
[按︰] 此方若治癇風,或加朱砂,或加生鐵落,或用磨刀水煎藥,皆可。
治因思慮生痰,因痰生熱,神志不寧。
清半夏(四錢) 生龍骨(六錢,搗細) 生牡蠣(六錢,搗細) 生赭石(三錢,軋細) 朴硝(二錢) 黑芝麻(三錢,炒搗) 柏子仁(三錢,炒搗) 生杭芍(三錢) 陳皮(二錢) 茯苓(二錢)
此方,即理痰湯,以龍骨、牡蠣代芡實,又加赭石、朴硝也。其所以如此加減者,因此方所主之痰,乃虛而兼實之痰。實痰宜開,礞石滾痰丸之用硝黃者是也;虛痰宜補,腎虛泛作痰,當用腎氣丸以逐之者是也。至虛而兼實之痰,則必一藥之中,能開痰亦能補虛,其藥乃為對証,若此方之龍骨、牡蠣是也。蓋人之心腎,原相助為理。腎虛則水精不能上輸以鎮心,而心易生熱,是由腎而病及心也;心因思慮過度生熱,必暗吸腎之真陰以自救,則腎易虧耗,是由心而病及腎也。於是心腎交病,思慮愈多,熱熾液凝,痰涎壅滯矣。惟龍骨、牡蠣能寧心固腎,安神清熱,而二藥並用,陳修園又稱為治痰之神品,誠為見道之言。故方中用之以代芡實,而猶恐痰涎過盛,消之不能盡消,故又加赭石、朴硝以引之下行也。
一人,年三十餘。常覺膽怯,有時心口或少腹 動後,須臾覺有氣起自下焦,上衝胸臆,郁而不伸,連作呃逆,脖項發熱,即癲狂唱呼。其夾咽兩旁內,突起若瘰癧,而不若瘰癧之硬。且精氣不固,不寐而遺,上焦覺熱,下焦覺涼。其脈左部平和,微嫌無力,右部直上直下(李士材脈訣云直上直下衝脈昭昭),仿佛有力,而按之非真有力。從前屢次醫治皆無效。此腎虛,致衝氣挾痰上衝,亂其心之神明也。投以此湯,減濃朴之半,加山萸肉(去淨核)五錢,數劑諸病皆癒,惟覺短氣。知系胸中大氣下陷(理詳升陷湯下),投以拙擬升陷湯,去升麻、柴胡,加桂枝尖二錢,兩劑而癒。蓋此証,從前原有逆氣上干,升麻、柴胡能升大氣,恐兼升逆氣。桂枝則升大氣,兼降逆氣,故以之代升、柴也。
一媼,年六十二,資稟素羸弱。偶當外感之餘,忽然妄言妄見,驚懼異常,手足擾動,飢渴不敢飲食,少腹塌陷,胸膈突起。脈大於平時一倍,重按無力。知系肝腎大虛,衝氣上逆,痰火上並,心神擾亂也。投以此湯,去朴硝,倍赭石,加生山藥、山萸肉(去淨核)、生地黃各六錢。又磨取鐵鏽水煎藥(理詳一味鐵養湯下),一劑即癒。又服一劑,以善其後。
治脾胃虛弱,不能運化飲食,以至生痰。
生白朮(二兩) 生雞內金(二兩,去淨瓦石糟粕)
上藥二味,各自軋細過羅,各自用慢火焙熟(不可焙過),煉蜜為丸梧桐子大。每服三錢,開水送下。白朮為健補脾胃之主藥,然土性壅滯,故白朮多服久服,亦有壅滯之弊;有雞內金之善消瘀積者以佐之,則補益與宣通並用。俾中焦氣化,壯旺流通,精液四布,清升濁降,痰之根柢蠲除矣。又此方不但治痰甚效,凡廉於飲食者,服之莫不飲食增多。且久服之,並可消融腹中一切積聚。
初擬此方時,原和水為丸。而久服者間有咽乾及大便燥結之時。後改用蜜丸,遂無斯弊。
治老人氣虛,不能行痰,致痰氣鬱結,胸次滿悶,脅下作疼。凡氣虛痰盛之人,服之皆效,兼治疝氣。
生芡實(六兩) 生雞內金(三兩) 白麵(半斤) 白沙糖(不拘多少)
先將芡實用水淘去浮皮,曬乾,軋細,過羅。再將雞內金(中有瓦石糟粕去淨分量還足)軋細,過羅,置盆內浸以滾水,半日許。再入芡實、白糖、白麵,用所浸原水,和作極薄小餅,烙成焦黃色,隨意食之。雞內金,以補助脾胃,大能運化飲食,消磨瘀積。食化積消,痰涎自除。再者,老人痰涎壅盛,多是下焦虛憊,氣化不攝,痰涎隨衝氣上泛。芡實大能斂衝固氣,統攝下焦氣化。且與麥面同用,一補心,一補腎,使心腎相濟,水火調和,而痰氣自平矣。
或問︰老人之痰,既由於氣虛不行,何不加以補助氣分之品?答曰︰凡補氣之藥,久服轉有他弊。此方所用藥品,二穀食,一肉食,複以沙糖調之,可作尋常服食之物,與他藥餌不同。且食之,能令人飲食增多,則氣虛者自實也。
此方去芡實,治小兒疳積痞脹,大人瘕積聚。
(附︰捏結喉法、明礬湯、麝香香油灌法)
點天突穴以治痰厥,善針灸者,大抵知之。而愚臨証體驗,尤曲盡點法之妙。穴在結喉(頸間高骨)下宛宛中。點時屈手大指(指甲長須剪之)以指甲貼喉,指端著穴,直向下用力(勿斜向裡),其氣即通。指端, 當一起一點,令痰活動,兼頻頻撓動其指端,令喉癢作嗽,其痰即出。
一婦人,年二十許。數日之前,覺胸中不舒,一日忽然昏昏似睡,半日不醒。適愚自他處歸,過其村。病家見愚喜甚,急求延醫。其脈沉遲,兼有閉塞之象。唇動。凡唇動者,為有痰之征。脈象,當系寒痰壅滯上焦過甚。遂令人扶之坐,以大指點其天突穴,俾其喉癢作嗽。約點半點鐘,咳嗽十餘次,吐出涼痰一碗,始能言語。又用乾薑六錢,煎湯飲下而癒。
歲在甲寅,客居大名之金灘鎮。時當孟春,天寒,雨且雪,一兵士衣裝盡濕,因凍甚,不能行步,其伙舁之至鎮,昏不知人。呼之不應,用火烘之,且置於溫暖之處,經宿未醒。聞愚在鎮,曾用點天突穴法,治癒一人,求為延醫。見其僵臥不動,呼吸全無。按其脈,仿佛若動。以手掩其口鼻,每至呼吸之頃,微覺有熱,知猶可救。遂令人扶起俾坐,冶以點天突穴之法,兼捏其結喉。約兩點鐘,咳嗽二十餘次,共吐涼痰碗半,始能呻吟。亦飲以乾薑而癒。
得之滄州友人張××,其令人喉癢作嗽之力尤速。欲習其法者,可先自捏其結喉,如何捏法即可作嗽,則得其法矣。然當氣塞不通時。以手點其天突穴,其氣即通。捏結喉,必癢嗽吐痰後,其氣乃通。故二法宜相輔並用也。
[按︰] 西人謂,凍死者若近火,則寒氣內迫,難救。宜置寒冷室中,或樹陰無風處,將衣服脫除,用雪團或冷水,周身摩擦;或將身置冷水中,周身摩擦。及四肢漸次柔軟,行人工呼吸法,此時摩擦,更不宜間斷。迨患者自能呼吸,先被以薄衾,繼用稍濃之被,漸移入暖室。
[按︰] 此法必周身血肉,凍至冰凝,呼吸全無者,方宜用之。若凍猶不至若是之劇,用其法者又宜斟酌變通。究之其法雖善,若果有寒痰杜塞,必兼用點天突穴,捏結喉法,方能挽救。人工呼吸法,即患者呼吸全無,以法複其呼吸之謂也。其法,先將患者仰臥,俾其頭及胸稍高。啟其口,將舌周遭纏以細布條,緊結之,防舌退縮,及口之收閉。救護者跪於頭之旁,以兩手握患者之兩肘,上提過頭,俾空氣流入肺中,以助其吸後,須臾,將兩肘放下,緊壓於胸脅之際,以助其呼(助其呼時更有人以兩手心按其胸及心窩更佳)。如此往複,行至患者自能呼吸而止。此為救急之良方,凡呼吸暴停者,皆可用此方救之。
生白礬,長於治頑痰熱痰,急証用之,誠有捷效。惟涼痰凝滯者,斷不可用。
一婦人,年二十餘。因悲泣過度,痰涎杜塞胃口,其胃氣蓄極上逆,連連乾嘔。形狀又似呃逆,氣至咽喉不能上達。劇時,渾身抖戰,自掇其發,有危在頃刻之狀。醫者,用生薑自然汁灌之,益似不能容受。愚診視之,其脈左手沉濡,右三部皆無。然就其不受生薑觀之,仍當是熱痰杜塞,其脈象如此者,痰多能瘀脈也。且其面有紅光,亦系熱証。遂用生白礬二錢,化水俾飲之,即癒。此方愚用之屢次,審知其非寒痰杜塞,皆可隨手奏效。即痰厥至垂危者,亦能救愈。
嚴用和云︰“中風不醒者,麝香清油灌之。”曾治一人,年二十餘。因夫妻反目,身軀忽然後挺,牙關緊閉,口出涎沫。及愚診視,已閱三點鐘矣。其脈閉塞不全,先用痧藥吹鼻,得嚏氣通,忽言甚渴。及詢之,仍昏昏如故,惟牙關微開,可以進藥。因憶嚴用和麝香清油灌法,雖治中風不醒,若治痰厥不醒,亦當有效。況此証形狀,未必非內風掀動。遂用香油二兩燉熱,調麝香一分,灌之即醒。
又︰硼砂四錢化水,治痰厥可代白礬,較白礬尤穩妥。若治寒痰杜塞,用胡椒三錢搗碎,煎湯灌之,可代生薑自然汁,與乾薑湯。
[附錄︰]
滄縣董××來函︰朱姓婦,產後旬餘,甚平順。適伊芳弟來視,午後食煮包一大碗,伊芳弟去後,竟猝然昏倒,四肢抽搐,不省人事。延為診視,六脈皆伏。當系產後五內空虛,驟而飽食填息,胸中大氣不能宣通,諸氣亦因之閉塞,故現此証。取藥不及,急用點天突穴及捏結喉法,又用針刺十宣及少商穴,須臾咳吐稠痰若干,氣順腹響,微汗而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