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國醫籍考 卷七十

丹波元胤


方論(四十八)

〔亡名氏金創瘈瘲 方〕漢志三十卷 佚

服虔曰:音□引之□。

顏師古曰:小兒病也。瘈瘲,音充製反,,音子用反。

〔華氏(佗)外科方〕醫藏目錄卷闕 未見

〔劉氏(涓子)鬼遺方〕(新唐志,作男方,宋志,作鬼論,並訛。)隋志十卷 闕

隋志注曰:龔慶宣撰。

龔慶宣序曰:昔劉涓子,晉末於丹陽郊外照射,忽見一物,高二丈許,射而中之,如雷電,聲若風雨,其夜不敢前追,詰旦率門徒子弟數人,尋蹤至山下,見一小兒提罐,問何往,為我主被劉涓子所射,取水洗瘡,而問小兒曰:主人是誰人,云,黃父鬼,仍將小兒相隨,還來至門,聞搗藥之聲,比及遠見三人,一人開書,一人搗藥,一人臥爾,乃齊唱叫突,三人並走,遺一卷癰疽方,並藥一臼,時從宋武北征,有被創者,以藥塗之即愈,論者云,聖人所作,天必助之,以此天授武帝也。涓子用方為治,千無一失,演為十卷,號曰鬼遺方。(舊脫演為以下九字,今據太平御覽訂補。) 適余從叔祖,涓子寄 書,具敘此事,並方一卷,方是丹陽薄紙本寫,今手跡尚存,從家世能為治方,我而不傳,其孫道慶與余鄰居,情款異常,臨終見語家有神方,兒子幼稚,苟非其人,道不虛行,尋卷診候,兼辨藥性,欲以相傳,屬余既好方術,受而不辭,自得此方,於今五載,所治皆愈,可謂天下神驗,劉氏昔寄龔方,故草寫多無次第,今輒定其前後,簇類相從,為此一部,流布鄉曲,有識之士,幸以自防,齊永元元年大歲已卯五月五日撰。

龔道慶曰:王祖母劉氏有此鬼方一部,道慶祖考相承,謹按處治,萬無一失,舅祖涓子兄弟,自寫,稱云無紙,而用丹陽錄,永和十九年資財不薄,豈複無紙,是以別之耳。(顧修曰:永和只十二年,且去宋武甚遠,疑元嘉之訛。)

宋書宗室傳曰:遵考父涓子,彭城內史。

錢曾曰:劉涓子鬼遺方五卷,劉涓子不知何許人,晉末於丹陽郊外,射中一物云云,是書極為奇秘,收藏家罕見之,別有劉涓子治癰疽神仙遺論一卷,與此同是宋鈔,皆宜別錄副本備之。

〔神仙遺論〕宋志十卷 闕

陳振孫曰:劉涓子神仙遺論十卷,東蜀刺史李 錄,按中興書目,引崇文總目云,宋龔慶宣撰,劉涓子者,晉末人,於丹陽縣得鬼遺方一卷,皆治癰疽之法,慶宣得而次第之,今按唐志,有龔慶宣劉涓子男方十卷,未知即此書否,卷,或一板,或止數行,名為十卷,實不多也。

〔甘氏(浚之)癰疽部黨雜病疾源〕隋志三卷 佚

〔療癰疽金創要方〕隋志十四卷 佚

〔療癰疽毒惋雜病方〕隋志三卷 佚

〔甘氏(伯齊)療癰疽金創方〕隋志十五卷(唐志作十二卷) 佚

〔亡名氏癰疽論方〕隋志一卷 佚

〔療癰經〕隋志一卷 佚

〔療三十六 方〕隋志一卷 佚

〔秦氏(政應)療癰疽諸瘡方〕隋志二卷 佚

〔喻氏(義)纂療癰疽要訣〕(宋志作廣癰疽要訣)唐志一卷 佚

〔瘡腫論〕唐志一卷 佚

鄭樵曰:唐西州節度史藉喻義撰。

錢侗曰:崇文總目,瘡腫論一卷,喻義撰,侗按通志略,作藉喻義撰,誤也。

按千金方癰疽門五香連翹湯注曰:要藉喻義有黃 甘草芒硝各六分。據此藝文略史籍二字,當作要籍,蓋系官銜。唐書百官志曰:節度使府院法直官要籍逐要親事各一人,又藝文志,有江承宗刪系藥詠三卷,注,鳳翔節度要籍,可以証焉。

〔沈氏(泰之)癰疽論〕唐志二卷 佚

〔藺道者仙授理傷續斷方〕四卷 存

亡名氏序曰:此方乃唐會昌間,有一頭陀,結草庵於宜春之鐘村,貌甚古,年百四五十歲,買數畝墾,種粟以自給,村氓有彭叟者,常常往來其廬,顏情甚稔,或助之耕,一日彭之子升木伐條,誤墜於地,折頸挫肱,呻吟不絕,彭訴於道人,道人請視之,命買數品藥,親製以餌,俄而痛定,數日已如平時,始知道人能醫,求者益眾,道人亦厭之,乃取方授彭,使自製以應求者,且誓之以無苟取,毋輕售,毋傳非人,由是言治損者宗彭氏,彭叟之初識道人三十許,今老矣。然風采無異前時,問其姓名,曰藺道者,問其氏曰:長安人也。始道人閉門不通人事,人亦少至,惟一鄧先生每春晴秋爽,攜稚過之,必載酒 從焉。道人懸一椰瓢壁間,鄧至則取瓢更酌,彭或遇之亦酌,二人皆談笑竟晷,醉則高歌,其詞曰:經世學,經世學,成無用著,山中樂,山中樂,土堪耕鑿,癭瓢有酒,同君酌,醉臥草廬,誰喚覺,松陰忽聽雙鳩鶴,起來日出穿林薄,彭 朴不知所言為何,惟熟聽其歌,亦得其腔,每歸對人歌之,人亦不省,居久,鄧先生不至,彭聞道人,道人云,已仙去,彭卒不悟,後江西觀察使行部至袁州,聞彭所歌異之,詰其詞得道人姓氏,遂遣人同彭叟至其廬,邀之,至則行矣!惟瓢存焉。廉大以為恨,謂彭得其治損諸方,因易其村曰鞏,道人有書數篇所授者,特其最後一卷云。

〔亡名氏癰疽論〕崇文總目三卷 佚

〔釋氏(智宣)發背論〕崇文總目一卷 佚

〔白氏(岑)發背論〕崇文總目十卷(通志略宋志作一卷)佚

李肇曰:白岑嘗遇異人,傳發背方,其驗十全,岑賣弄以求利,後為淮南小節度使高適,脅取其方。然終不甚效,岑至九江為虎所食,驛吏收其囊中,乃得真本,太原王升之寫以傳布。(國史補)

〔釋波利譯吞字貼腫方〕(通志略作唐波馳波利奉詔譯)崇文總目一卷 佚

〔亡名氏瘰癧方〕崇文總目一卷 佚

〔療小兒丹法〕通志略一卷 佚

〔邢氏(元補)癰疽論〕(宋志注邪一作邾)宋志一卷 俠

〔徐氏(夢符)外科灸法論粹新書〕宋志一卷 佚

〔王氏(蘧)經效癰疽方〕宋志一卷 佚

自序曰:元 三年夏四月官京師,疽發於背,召國醫治之,逾月勢益甚,得徐州蕭縣人張生,以艾火加瘡上,自旦及暮。凡一百五十壯,知痛乃已,明日鑷去黑痂,膿血盡潰,膚理皆紅,亦不複痛,始別以藥敷之,日一易焉。易時旋剪去黑爛惡肉,月許瘡乃平,是歲秋夏間,京師士大夫,病疽者七人,余獨生,此雖司命事。然固有料理,不知其方,遂至不幸者,以人意論之,可為慨然,於是撰次前後,所得方,模版以施,庶幾古人濟眾之意,紹聖三年三月日題。(本事方)

〔胡氏(權)治癰疽膿毒方〕宋志一卷 佚

〔史氏(源)治背瘡方〕宋志一卷 佚

史源序曰:源幼時學畢業,全不知醫藥,甲戌年,自太學歸省,國醫常穎士器之適在府下,求為母氏一診,云,有蓄熱必渴,時母子不引飲,略喜水,又云:但防作瘡覺瘡,便著艾於上,熱盛則五花灸之。(謂中及四旁,隨赤到處灸,非方停也。)切記,至辛巳年六月望日,母氏忽言,背胛間微癢,視之有赤半寸許,方有白粒如黍粟,記器之言,乃急著艾,其赤隨消,故二七壯而止,信宿複覺微痛,視之有赤下流,長二寸,闊如韭葉,舉家不悉,皆以前灸為悔,親戚交謫,謂赤熱如何用火,有詆器之者,遂呼外醫,用膏藥覆之,益引一日夜,增一暈,至二十二日,衡斜約六七寸,痛楚不勝,間一呻吟,聽之心碎,蒼忙詢告,或云:等慈寺尼知全者,前病瘡甚大,得灸而愈,奔問之,全云,劇時昏不知,但小師輩言,范八奉議。(忠宣之子)守定灸八百餘壯,方蘇,約艾一篩爾,亟歸白之見從,始以銀杏作炷,其上十數,殊不覺,乃截四旁,亦引其炷,滅四之三,皆覺痛,七壯後覺癢,每一壯燼,則赤隨縮入,灸至三十餘壯,赤暈收退,病者信,遂以艾作團梅杏大,灸其上,漸加至雞黃大,約四十團,方覺痛,視火焦處已寸餘,蓋灸之遲,而初發處,肉已壞,壞肉盛隔,至好肉方痛爾,四旁知痛者,肉未壞也。又有言,一潘殿直居城南,施瘡藥每效,源即再拜邀講,時已曛黑,火 滿背,潘以手離瘡五六寸許試之,云,瘡高阜而熱,不妨。(且云,怕不高而熱氣少者。)病者食粥訖安寢。(前此六夜不寢。)至曉示之瘡,如覆一甌,突然高三四寸,上有百數小竅,色正黑,以千金所說,與潘氏高阜之言求之,突然高者,毒氣出外而聚也。百數小竅者,毒未聚,而浮攻肌膚也。色正黑者,皮與肉俱壞也。非艾火出其毒於壞肉之裡,則五臟逼矣!至是方悟明堂圖,與煙蘿子所畫,五臟在背,如懸掛然,今毒行分肉間,待其外穿潰,則內虛外實,虛則易入,實難出,較然可見,而聽庸醫,用尋常赤腫敷貼涼冷藥,以消散之,此借寇兵也。源痛自咎,為人子不曉醫藥,致親疾危甚,荷神明扶佑於蒼茫間,問知艾力已危而獲安,顧何以報神明之德,唯詳具灸效,及以名醫所論,長者所教,體常治療,將養避忌之法,盡告後來,庶以推展聖賢垂濟之意,警發人子之用心,少謝母氏獨獲更生之幸云,壬午上元日穎昌史源序。

〔定齋居士五痔方〕宋志一卷 佚

〔宋氏(霖)丹毒備急方〕宋志三卷 佚

〔李氏(闕名)癰疽方〕宋志一卷 佚

〔亡名氏治發背惡瘡內補方〕宋志一卷 佚

〔亡名氏衛濟寶書〕宋志一卷 未見

陳振孫曰:衛濟寶書一卷,稱東軒居士,不著名氏,治癰疽方也。

四庫全書提要曰:衛濟寶書二卷,舊本題東軒居士撰,不著名氏,陳振孫書錄解題,宋史藝文志,皆列其目,為一卷,世間久無傳本,惟永樂大典內,尚有其文,並原序一篇,稱予家藏癰疽方論二十二篇,圖証悉具,可傳無窮,故記之曰家傳衛濟寶書,序中具述方論之所自來,而複言恁文注解,片言只字,皆不妄發云云。然則是書所載,本以經驗舊方,裒輯成帙,惟中間注語,乃東軒居士所增入耳,又別有董璉序一篇,紀其得此書於妻家汪氏始末,中有乾道紀年,知東軒居士尚當為孝宗以前人,特其姓名,終不可考,至徐文禮,不過校正刊行,而所作後序,亦有舉諸家治法,集成一書之語,乃當時坊本,售名欺世之陋習,不足信也。其書首列論治諸條,皆設為問答之詞,原序以為傳之不老山高先生,其說頗荒誕不可稽,而剖晰精微,深中奧妙,實非有所師授者不能,其後臚列諸方,附以圖說,於藥物之修製,針灸之利害,抉摘無遺,多後來醫流所未見,謹因其舊文,掇拾排比,析為上下二卷,著之於錄,以備醫家之一種,其乳癰軟癤二門,則別系之卷末,俾各從其類焉。

〔李氏(迅)集驗背疽方〕書錄解題一卷 未見

李迅序曰:耕當問農,識當問婢,業之貴乎專門,固也。苟得於口耳道聽,古人所不取,余自上世,本以儒術名家,取科第與鄉荐,代不乏人,今猶未艾於醫方,特寓意於其間,志在濟人而已,他無苟焉。其視徒廣於收方,每有所得,靳而不與人者,心實病之。凡士大夫家傳名方,每喜於更相傳授,至於醫生術士,或有所長,賂以重賄,幸而得之,則必試而用之,心知其經驗有固,病來叩隨証贈方,一無吝色,行之無倦,繼志述事,今歷二世,獨背疽之疾,世醫以為奇疾,望風斂手,於是尤盡心焉。始則試之田夫野人,中則用之富家巨室,久而獻之貴官達官,有如印券契鑰之驗,屢欲編集,以貽後人,愧非專門而止,茲因賢土大夫,適爾過聽,諄諄下問,欲廣其傳,乃退而敬嘆其存心之良,高出收方之士數百等,用是不敢固辭,取平昔所用經驗之方,從而編次,明辨其証候,詳論其顛末,與夫用藥之先後,修合之精粗,病者之調攝,飲食居所之戒忌,靡所不載,自知鄙俚而繁贅。然以口授心傳之術,而寄於筆端,一或不詳且盡,因致錯誤,則性命所系,陰譴之報,其誰尸之,故不恥而為之撰集,用藥之際,更宜讀思之,明辨之,宦游四方,聞見益廣,續得名方,因風教告,以警不逮,豈特愚之素志,實君子聞善相告之意也。慶元歲在柔兆執徐,律中大呂中浣日,遂江李迅嗣立書。(外科精要)

陳振孫曰:李氏集驗背疽方一卷,泉江李迅嗣立撰。凡五十二條,其論議詳盡曲當。

四庫全書提要曰:集驗背疽方一卷,宋李迅撰,迅字嗣立,泉州人,官大理評事,以醫著名,此書見於陳振孫書錄解題,稱所集凡五十三條,其議論詳盡曲當,馬端臨經籍考,亦著於錄,而題作李逸撰,與書錄解題不合,今案此書,前有郭應祥序,亦云嗣立名迅,則通考誤也。背疽為患至鉅,俗醫剽竊一二冊方,或妄施刀針,而於受病之源,發病之形,及夫用藥次第,節宣禁忌之所宜,俱置不講,後夭瘀者,十恆八九,今迅所撰,於集方之前,俱系以論說。凡診候之虛實,治療之節度,無不斟酌輕重,辨析毫芒,使讀者了如指掌,中如五香連翹湯,內補十宣散,加料十全湯,加減八味丸,立效散之類,皆醇粹無疵,足稱良劑,至忍冬丸,與治乳癰發背神方,皆只金銀花一味,用藥易而收功多,於窮鄉僻壤,難以覓醫,或貧家無力服藥者,尤為有益,洵瘍科中之善本矣!讀從永樂大典中,采掇裒訂,仍為一卷,其麥飯石膏,及神異膏二方,諸方中最神妙者,而永樂大典,乃偶佚之,令據蘇沈良方,及危亦林得效方補入,又赤水元珠,亦載有神異膏方,與得效方,稍有不同,今並列之,以備參考焉。

〔按查文獻通考,亦作李迅,其誤作李逸者,見於國史經籍志,提要說失考。)

〔伍氏(起予)外科新書〕(舊作起子訛)宋志一卷 佚

鄒應龍序曰:大抵癰疽,發於背者,至危殆之疾也。多至不救者。夫豈皆命也哉。然有法可活,非膏塗末敷之能愈,初覺便從頭上作艾炷,宜泄蘊毒,使毒氣亟奪,而無內蝕之患,惟頭及頸則否,此更生法也。灼艾之外,則又有奇方存,起予平昔屢用屢效,實不敢私,以廣其傳,開禧丁卯十月旦日,江南西路提刑鄒應龍為之序跋,刊於章首。(外科精要)

〔亡名氏外科積要方〕

按上見於朱氏集驗方。

〔張氏(允蹈)外科保安要用方〕宋志五卷(書錄解題作三卷)佚

陳振孫曰:外科保安方三卷,知興化軍毫社張允蹈家藏方,龔參政茂良劉太史夙為之序跋。

〔亡名氏五發方論〕書錄解題一卷 佚

陳振孫曰:五發方論一卷,不知名氏,亦吳晦父所錄。

〔李氏(世英)癰疽辨疑論〕二卷 存

史彌忠序曰:余嘗觀隋大業中巢元方等,著諸病源候論,其論癰疽諸証,固多本於古書,但能定人以必死之期,而未嘗示人以救死之方。然則此書流傳於世,見之者毛骨竦立而已,果何益乎。近時陳無擇三因方盛行,所謂病有三因者,實原於金匱要略,非臆說也。其為癰疽敘論,謂陰滯於陽則發癰,陽滯於陰則發疽,而此二毒,發無定處,常以脈別之,浮洪滑數則為陽,微沉緩澀則為陰,陰則熱治,陽則冷治,可謂明白簡易矣。然考其所用之方,則不能無疑,如乳香連翹,與漏蘆二湯,及洪丞相所序內補散,固已明言不可守此一法,而普攻之矣!但謂內因則用遠志,外因則用大黃,不內外因則用甘草,所謂陰則熱治者,初未嘗有方及之,後雖有內塞散一方,亦用附子,但施之於熱退膿血不止之時,非是用於其疾興作之際,則夫熱治之說,竟成泯默而無傳可乎。余弟定叔得此疾於積年患渴之後,不數日間,腫大如杯,勢極可慮,不敢輕用外科,父子兄弟,相與為謀,惟有李君太醫,老成更練,可付茲事,丞致禮招之,至則診其脈,察其証,遽舉手相賀曰:此陰病也。見得甚明,無唐過憂,但用多備雄附等料耳,暨服其藥數日,病者大覺煩躁,且索冰水,沃手盥湔,至呼諸子來前,而誥李君曰:汝以附子殺我,我死,兒輩忍不從汝取償吾命乎。李君但笑而唯唯,不得已而應之曰:今夜乃住此藥,退而語諸子曰:今正是服附子時,舍則無藥可進,況病患飲食精神,皆不失常,瘡潰而膿如涌泉,皆善証也。非服附子之功而何,但用附子,稍雜以他劑而進之,使不能別其氣味,斯可矣!諸子如其言,遂收全功,病涉數月,用附子逾三百之數,皆余所目擊,向使李君初無定見,終無定力,顧不殆哉。余於此尤惜陳無擇三因方証治,未及處熱治之方也。李君世攻外科,壯歲從古綰陸從老學,指下明徹,如洞見肺腑,用藥親切,如射必中的,晚歲遂為吾鄉獨步,一日與余言,今老矣!且憚於出入。然醫書之備,莫盛於今日,學人儻能按圖而索焉。十豈不能得其五六,但癰疽一証,實為至危之疾,乃絕無所謂熱治之方,後學何所考據,況近世有不幸而罹此疾者,多發於陰,如憂慮鬱結,色欲過度,陽氣衰弱,榮衛不調,非陰類乎。某輒犯不韙,著辨疑論,仍以常用既效之方,具述於後,因欲命工刻梓,以廣其傳,幸不靳一語,與之即可,則其為不費之惠。夫豈淺淺,彌忠當不文辭,而此論不必以文而行遠,於是乎書,淳 壬寅季秋既望,端明殿學士金紫光祿大夫致仕史彌忠序。

李世英跋曰:仆年過從心,歷醫五十餘載,耳聞目見,受此病者,十中僅有三二可保其生,緣此病有陰陽緩急之異,蓋醫者不決,使病者惶怖,世英僅將家傳積世秘效之方書,參考古今諸家之論,並親承前輩諸老先生指証之教,編成一帙,命曰癰疽辨疑論,其實只欲辨明陰陽之疑惑,次用藥劑之輕重,非敢為贅言也。更望四方高明之士,洞燭此書,或恐語未能盡善,悉為考証,庶得旨要諦當,欲廣流傳,深願家家盡曉,人人自會,或城邑市井,猶可命醫,或道途阻,深山大澤,忽感此疾,倉卒之間,命醫未及,但將此書詳覽,先別陰陽,隨証施治,庶不致陰陽錯繆,舉獲康寧,為利益小補哉。時大歲壬寅淳 二年仲冬晦日,雪岩李世英少穎書。

〔陳氏(自明)外科精要〕醫藏目錄三卷 存

陳自明序曰:凡癰疽之疾,比他病最酷,聖人推為雜病之先,自古雖有瘍醫一科,及鬼遺等論,後人不能究,於是此方淪沒,轉乖迷塗,今鄉井多是下甲人,專攻此科。然沾此疾,又多富貴者,內經云:大凡癰瘡,多生於膏粱之人,仆家世大方脈,每見沾此疾者,十存一二,蓋醫者少有精妙能究方論者,問讀其書,又不能探頤索隱,及至臨病之際,倉卒之間,無非對病閱方,遍試諸藥,況能療癰疽,持補割,理折傷,攻牙療痔,多是庸俗,不通文理之人,一見文繁,即便厭棄,病家又執方論,以詰難之,遂使醫者鼯鼠技窮,中心惶惑,當下不下,悠悠弗決,遷延日久,遂令輕者重,重者死,又多見生疽之人,隱諱者眾,不喜人言,是癰疽發疾,但喜云只是小小癤毒而已,及至孔洪,遂致不救,又有病家猜鄙,吝其所費浩瀚,不肯請明了之醫,而甘心委命於庸俗之手,或有醫者,用心不臧,貪人財利,不肯便投的當伐病之劑,惟恐效速,而無所得,是禍不極,則功不大矣!又有確執一二藥方,而全無變通者,又有當先用而後下者,當後下而先用者,(多見一得疾之初,便令多服排膿內補十宣散,而及增其疾,此藥是破後排膿內補之藥,而洪內翰未解用藥之意,而妄為序跋,以誤天下後世者眾矣!陳無擇云,當在第四節用之,是也。)又有得一二方子,以為秘傳,惟恐人知之,穹貴之人,不見藥味,而不肯信服者多矣!又有自知眾人嘗用已效之方,而改易其名,而為秘方,或妄增藥味,以惑眾聽,而返無效者,亦多矣!此等之徒,皆含靈之巨賊,何足相向,又有道聽塗說之人,遠來問病,自逞了了,詐作明能,談說異端,或云是虛,或云是實,出示一方,力言奇效,奏於某處,此等之人,皆是貢諛,其實皆未曾經歷一病,初無寸長,病家無主,易於搖惑,欲於速效,又喜不費資財,更不待醫者商議,可服不可服,即欲投之,倏然至禍,各自走散,古人云,貧無達士將金贈,病有閑人說藥方,此世之通患,歷代不能革,凡癰疽之疾,真如草寇,不守律法,出意凶暴,待之稍寬,殺人縱火,無可疑者。凡療斯疾,不可以禮法待之,仍要便服一二緊要經效之藥,把定臟腑,外施針灸,以泄毒氣,其勢稍定,卻乃詳觀方論,或命醫者,詳察定名,是癰是疽,是虛是實,是冷是熱,或重或輕,對証用藥,無失先後次序,病者不必憂惶,醫者確執己見,不可妄立名色,愴惶惑亂,收效必矣!如近代名醫李嗣立伍起予曾孚先輩,編集上古得效方論要訣,愚因暇日,采摭群言,自立要領,或先或後,不失次序,其中重複繁文者削之,取其言簡意盡,綱領節目,整然不紊,庶幾覽者,如指諸掌,雖不能盡聖人之萬一,使臨病之際,便有所主,毋致渴而穿井,斗而鑄兵者乎。時景定癸亥孟秋,寶唐習醫陳自明良甫序。

〔朱氏(震亨)外科精要發揮〕

接上見於宋濂丹溪朱公石表。

〔熊氏(宗立)外科精要附遺〕三卷 存

〔薛氏(己)校注外科精要〕三卷 存

薛已序曰:外科,蓋指瘡瘍門言也。上古無外科專名,實 於季世,後人遂因而分內外為二科,茲外科乃宋陳良甫先生所著,雖以瘍科名其書,而其治法,固多合外內之道,如作渴泄瀉灸法等論,誠有以發內經之微旨,殆亙古今所未嘗道及者,可傳之萬世,而無弊也。第其他所設方藥,亦不無宜於昔,而不宜於今者,非先生之術,有未精要也。良由今人所稟,遠不逮昔,雖使先生至今存,亦不得不因時而損益之矣!余於時自忘淺鄙,漫仿元本之所既備而未悉者,斷以愚意而折衷之,仍其舊名,厘為四卷,其補錄一卷,則出余管見,同志幸勿咎其僭,而進其所未至焉。嘉靖丁未春月吉日,奉政大夫太醫院使致仕昊郡薛已謹序。

〔外科精要補〕一卷 存

〔竇氏(傑)瘡瘍經驗全書〕醫藏目錄十二卷 存

申時行序曰:宋有竇漢卿者,以瘍醫行於慶歷祥符之間,詔治太子疾,召入仁智殿下訊之,未幾太子病愈,輒嘉勞之,封為太師,以國老稱,遂命製諸方,以弘濟寰海外內,一時神其術者,咸知有竇氏瘍醫矣。然其書之傳於世者,分析種種,繪圖定方,具有法度,信利人之妙術,濟世之弘軌也。我朝以來,家有傳焉。其方多驗,裔孫楠續授太醫院醫士,其子夢麟術業益工,聲稱藉甚,乃緝遺書,重增經驗諸方,梓以行世,蓋溯漢卿為合肥人,嘗游江湖,遇一至人,而其術益神,則醫業之精,信非偶然者矣!夢麟號仲泉,今家常之無錫,與華太學複陽游,複陽為秋官補庵公之子,比來京師,備能道之。

四庫全書提要曰:疳瘍經驗全書十三卷,舊本題宋竇漢卿撰,卷首暑燕山竇漢卿,而申時行序,考宋藝文志,不載此書,僅有竇太師子午流注一卷,亦不詳竇為何名,疑其說出於附會,且其中治驗,皆夢麟所自述,或即夢麟私撰,托之乃祖也。國朝康熙丁酉,歙人洪瞻岩重刊,乃云,得宋刻秘本校之,殆亦虛詞。

按竇傑金末人,事履詳著於明堂經脈類,申氏說妄甚。

〔胡氏(元慶)癰疽神秘灸經〕醫藏目錄一卷 存

楊子成序曰:人具五臟之形,而氣血之運,必有以疏載之,其流則曰歷,曰循,曰經,曰至,曰抵,其交際,則曰會,曰過,曰行,曰達者,概又所謂十二經焉。十二經左右手足,各備陰陽者三,陰右而陽左也。陽順施而陰逆施,以三陽言之,則太陽少陽陽明,則陽有太少也矣!而有陽明者,取陰陽合明之意也。以三陰言之,則太陰少陰厥陰,陰既有太少矣!又有厥陰者,取兩陰交會之義也。非徒經之有十二,又有系絡者,為系絡之數,三百六十五,所以附經而行,周流不息,若陰陽維蹺沖帶六脈,皆有所系,惟任督二經,則包乎腹背,而有專穴,諸經滿而溢者受之,初不可常而忽焉。宜與諸經並論,通考其穴,三百五十又七,此人身之常遍也。概經血所滯,發而為癰疽,為疔癤,此皆氣血不能通之謂也。歷觀諸經,傳變不一,是經之滯,當審何經所發,何穴所滯,辨視其穴,則用火以攻之,疏其源流,而無滯也。猶如溝渠塞其庭水泛濫,今胡元慶先生深窮妙理,周遍玄微,遂緝十二經所滯之穴,毫端妙理,用以廣生民之福,同躋仁壽之域也。至正甲子,永昌楊子成序。

〔薛氏(己)癰疽神秘灸經校補〕一卷 存

〔齊氏(德之)外科精義〕國史經籍志二卷 存

齊德之曰:夫醫者,人之司命也。脈者,醫之大業也。蓋醫家苟不明脈,則如冥行索途,動致顛覆矣。夫大方脈,婦人小兒風科,必先診脈,後對証處藥,獨瘡科之流,多有不診其脈候,專攻治外,或有証候疑難,別招 方脈診察,於瘡科之輩,甘當淺陋之名,噫,其小哉如是,原夫瘡腫之生,皆由陰陽不和,血氣凝滯,若不診候,何以知陰陽勇怯,血氣聚散耶,由是觀之,則須信療瘡腫,於診候之道,不可闕也。歷觀古今治療瘡腫方書甚多,其間診候之法,略而未詳,比夫諸科,甚有滅裂,愚雖不才,輒取黃帝素問難經靈樞甲乙,及叔和仲景扁鵲華佗千金外台聖惠總錄,古今名醫諸家方論之中,診候瘡腫之說,簡編類次,貫成篇帙,首載診候入式之法,次論血氣色脈參應之源,後明脈之名狀,所主証候,及瘡腫逆從之方,庶使為瘡腫科者,覽此則判然可曉,了無凝滯於胸次,一朝臨疾,診候至此,則察逆從,決成敗,若黑白之易分耳。

四庫全書提要曰:外科精義二卷,元齊德之撰,德之始末未詳,惟其結銜,稱醫學博士充御藥院外科太醫,是編先論後方,於瘡腫診候,淺深虛實,最為詳盡,考周禮天官,瘍醫掌腫瘍潰瘍金瘍折瘍之祝藥,殺之劑,注曰:,謂刮去膿血,殺,謂以藥食其惡肉。又曰:凡療瘍以五毒攻之,注曰:今醫方有五毒之藥,合黃,置石膽,丹砂,雄黃,礬石,磁石其中,燒之三日三夜,其煙上著,以雞羽埽取之,以注惡肉破骨則盡出。又曰:以五氣養之,以五藥療之,以五味節之,注曰:既 殺而攻盡其宿肉,乃養之也。五氣,當作五穀,字之誤也。節,節成其藥之力云云,是則古者瘍醫,攻補兼施之明証,後之瘍醫,惟持攻毒之方,治其外而不治內,治其末而不治本,故所失恆多,德之此書,務審病之所以然,而量其陰陽強弱以施療,故於瘍科之中,最為善本,書中無一字及李杲,李杲平生亦不以外科者,原本附東垣十書之末,蓋坊刻雜合之本,取以備十書之數,與所載朱震亨書,均為濫人,孫一奎赤水玄珠引之,竟稱東垣外科精義,不考甚矣。

〔滑氏(壽)痔 篇〕

按上見於朱右攖寧生傳。